许惊蛰受不了地泼他水:“你歇歇吧,我给你搓背。”
泡沫渐渐多了起来,许惊蛰让梁渔背对着自己,拿了搓澡巾揉在他背上,不得不说,梁渔的肩膀线条是许惊蛰见过最好看的,他的背笔直,两边的蝴蝶骨像翻开的书页一样,他搓了一会儿就有些心不在焉,心想怎样才能练到梁渔这个程度啊,这也太令人嫉妒了。
梁渔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力气小,搓了一会儿就不让许惊蛰搓了,他伸出手,将所有头发弄shi了抄到脑袋后面,露出额头来,两只眼睛看着许惊蛰。
他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对着媒体就敢说自己隐私,就不怕有人挖出真的来?”
许惊蛰与他目光对上,知道梁渔并没有生气,他想了想,认真道:“其实被人挖出来了也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了么,又不是硬不起来。”
梁渔动了下眉峰,他说:“也就对着我能硬。”
许惊蛰没反驳这话,他看着梁渔的脸,平静道:“我真的没想那么多,而且就算在以前最不行的时候,我也没有真的……觉得这是什么严重到不得了的事情,性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可能在某些时候会介意些,毕竟我还是个男人嘛。”他自嘲了一下,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不怕被人指指点点,我有你,你觉得我是正常的,我就是正常的。”
许惊蛰在说这番话时,梁渔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他脸上移开过,他看着他,像在看一朵云,看刚刚盛开的花,又像在看即将落下的太阳,温柔又美丽。
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母亲梁梳就是被人拐卖进了大山里,最后卖给了张福屯。
“她像上辈子欠了老天爷的。”梁渔笑起来,他咧开嘴,脸上像有着血腥味,“我母亲没有父母,是被nainai养大的,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在火车上被人拐卖了。”
梁渔停顿了很久,他说:“那个卖橘子的老太婆,和她nainai一样的年纪,她心疼她,帮她送橘子回去,然后再也没能回来。”
许惊蛰听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没忍住,他弯下腰,抱住了梁渔的脑袋。
梁渔靠在他怀里,松了一半的力气,语气像在讲别人家的事儿:“我妈其实能跑的,在生完我之后,她运气好,知道好在哪儿吗?因为第二次就生了个儿子。”梁渔冷笑道,“儿子好啊,他们就要儿子,族里觉得我妈肚子争气,张福屯都有面子,他觉得我妈认命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打她关她,这才让她找到了机会能带着我姐逃走。”
梁渔叹了口气,他最后说:“我妈太傻了,她还是没能狠得下心来不要我。”
“你说她为什么要不舍得我呢?我是张福屯强jian她才生下来的玩意儿,我还是个男的,她把我扔那儿,自己跑了,我也能活下来,她就不该为了我留下来,最后被张福屯锁在床上那么多年,生雁子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没了。”
“你知道我带着他们出来后,第一次觉得高兴是什么时候吗?”梁渔突然问,他没等许惊蛰回答他,自言自语地道,“就是带梁沉去引产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姐不用生下那个玩意儿,她与那里彻底断了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梁渔闭上了嘴,他过了很久,才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很高兴,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我这么多年来,但凡有一秒与自己和解了,不再愤怒了,我都坚持不下去,带她们从那地方出来,弄死张福屯和牛兵。”
梁渔看着许惊蛰,他眼皮子是真的很薄,殷红的,像质地细腻的瓷白碗口上抹了朱砂似的。
他说:“你瞧,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和我姐说过,我是没有未来的,我一辈子只能这样了,我不会放过自己,我也不想改。”
“许惊蛰,”梁渔突然喊他的名字,他问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许惊蛰张了张嘴,他轻声道:“我知道。”
梁渔又笑了,他说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你像块糖一样。”
“我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吃过像你这么甜的东西。”梁渔说,“你就是块糖。”
梁渔在说“糖”这个字的时候,用的并不是那种正常的语气,就好像许惊蛰在这—刻不再是个人了,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颗糖。
当浴缸里全是泡沫的时候,梁渔从只有一半水的池子里站了起来,他非常高,跨出来的时候带出了很多水,许惊蛰拿来了大的浴巾,裹在他的身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慢慢擦干。当擦到梁渔的腰部位置时,许惊垫发现他的Yinjing已经勃起了。
不论是长度、粗细、大小还是色泽,许惊蛰都无法去与之相比较,他甚至从来没有那么直观地去面对过另一个同性的相同部位。
他没有再继续往下,像刻意避开了似的,假装不去在意。可梁渔却不放过他:“你知道我当男模的时候,Yin毛是要处理的吗?”
许惊蛰顿了顿,他被浴室里的水汽熏得有些热,心不在焉地道:“是、是吗?”
“我那儿的毛很多,经常需要自己处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