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梳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许惊蛰发现她椅子边多了一根拄拐。
梁沉和梁落好像在和梁渔吵着什么,声音很大,说的都是方言。
梁渔先看到了许惊蛰,他伸出食指,贴着嘴唇比了个“嘘”,梁沉和梁落就不说话了,两人转过头,表情一点事也没有,笑着与许惊蛰打招呼。
“雁子的海报她拿回去了。”许惊蛰解释说,“我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梁沉笑容很温和:“许老师是来玩的,你随便干什么都行。”
许惊蛰于是在考虑要不要帮忙种菜。
小落说:“要不你们俩去钓鱼?附近有人工鱼池,专门给人玩的。”
梁渔看了一会儿许惊蛰,他一只手摘下一边的手套,另一边用牙叼着尖儿扯下来,他跟梁沉说:“这事儿你们别管了,妈你回去睡觉,你们扶着。”
梁梳担心地看了一眼儿子,又去看许惊蛰,看了几眼,心情似乎就好了,又笑眯眯起来,梁落和梁沉听话地扶着梁梳走了。
梁渔朝着许惊蛰招了招手:“你过来。”他开始布置任务,“把这边土松松。”
作者有话说:
许惊蛰的假日
演戏(敬业)签名(不能压着海报)种菜(松土)
三倍工资安排上
第17章 埋我这儿
许惊蛰蹲在地上,他手里拿了一把小锄头,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在挖土,梁渔并没有要求他怎么弄,就好像单纯让他玩玩,找点事情做。
“我头上有没有溅到?”许惊蛰问,“刚有土飞起来了。”
梁渔受不了道:“你都在菜地里了,包袱怎么还那么重?”
许惊蛰认真道:“这是形象管理问题。”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卷起的袖子和裤管,确认没有任何泥点子才放心。
梁渔看着他:“没镜头你都保持这样?”
“习惯了。”许惊蛰淡淡道,他放下锄头,展示自己刚挖的小坑,“要种东西吗?”
梁渔说:“你玩你的吧。”
许惊蛰于是继续挖了,他没做过这种事,有点像小孩子觉得新奇,梁渔在旁边看他玩了一会儿,又问:“高兴吗?”
许惊蛰老实道:“动一动,挺有意思的。”他想了想,又说,“我其实一直都一个人过年,今年还是第一次有人陪着。”
父母常年旅居国外,自己呆的圈子又因为本身性质特殊,许惊蛰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虽然没到尸山血海的程度,但也没真善美到人人都能献出一份爱。
要是问许惊蛰以前过年什么时候最热闹,他大概就会说,初五迎财神的时候,在微信工作群里发红包最热闹。
许惊蛰抬起脸,对着梁渔笑了笑:“我也知道自己包袱太重,对人太客气交不到朋友,被人说高高在上,下不来,装腔作势。”他顿了顿,又说,“但没办法,我入行太早了,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放肆的时候就规矩习惯了,成名的快,压力大,一鼓作气最怕输和犯错,我得对跟着我工作的人负责,就一直这样了。”
梁渔认真听着,他没说话,许惊蛰似乎是说完了,他又挖了个小洞,莫名就挺高兴的:“我是不是把这洞埋了,就算刚才那些话都没说过?”
梁渔盯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埋我这儿也一样。”
许惊蛰愣了下,又笑了起来。
梁渔和他说起了自己的妹妹:“雁子有轻度的自闭症,有时候你不能太惯着她。”
许惊蛰明白过来:“怪不得她见到我时的反应那么奇怪。”
梁渔:“不过她喜欢你是真的,她都没那么喜欢我。”
许惊蛰促狭道:“你吃醋啊?”
梁渔故意问他:“你觉得我吃谁的醋?”
许惊蛰不上当:“你爱吃谁的吃谁的。”
梁渔也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掀了地上的土起来,许惊蛰躲远了,不肯过去,不过最后还是得松土,包袱很重的男明星继续蹲在地上挖洞。
“许老师。”梁渔看他在挑菜籽,忍不住问他,“你真不好奇我那天去酒店干什么了?”
许惊蛰埋头在自己的掌心里拨拨捡捡,他因为下一部剧的关系,最近把自己捂的很白,脖子那一段的线条尤其好,他没直接回答,只说:“我听你们说话都用方言,并不能太懂,但有几个词也许猜对了。”许惊蛰抬起头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勒索、逃婚、抓回去……”他观察着梁渔的脸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梁渔低头看着他,说不上来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他笑着说,“你其实已经都听明白了吧?为什么不问?”
“我没有都听明白。”许惊蛰看着梁渔的眼睛,他很真诚,“只是我觉得那是你家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很辛苦了吧,我没有资格问那么多,可能连体谅都不配。”
许惊蛰说着,他想了想,突然拿起锄头,又在土里挖了个洞:“你瞧,你要是哪天愿意自己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