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太阳醒得格外早,热情似火地把温暖投放到大地。窗外那棵高大的玉兰树也已经长满了色白微碧的花,借着醺人的热风把淡雅的花香送到屋内,使昏昏欲睡的林黎稍微清醒了点。
一大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听课,林黎极为不耐倦怠。
睡眼惺忪,眼皮止不住上下打架。身上小熊印花的睡衣还没换下,头发也乱糟糟的。给她上课的那位女老师看着她这幅不修边幅的困倦样子,神色冷然,但也没敢发脾气,毕竟洛成可是出了高价雇用她来家里给这位上课的。
这女老师讲课也不怎么样,刻板生硬,照本宣科。就像个AI一样,对着既定程序按部就班地播报,没有输出自己的见解,唯一可取之处是特别催眠。
林黎半梦半醒度过无聊的45分钟。本想继续回被窝睡个回笼觉,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文瑜,文茵的表妹,原剧情里唆使她用发情诱导剂的罪魁祸首。
这妹子长得还挺清秀可人的,一开口却是一股子小人的市侩味,“表姐,你真的太可怜了,竟然被洛成架空了权利,夺走公司,要是姑姑还在世肯定心疼死了。”还假模假样的擦了擦薛定谔的眼泪。
“表姐,把公司交到那种人手里真的不妥,早晚会被他蚕食殆尽的。”
林黎噙着一抹嘲讽的笑,“那交给你吗?”
文瑜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平时冰雕似的文茵会有这么冲的样子。迅速调整好情绪,又挂上虚伪的笑意,“表姐,我可没这样说,你真的冤枉我了。”
林黎神色懒懒,不愿意再与她多做交谈,文瑜自讨没趣,耷拉着脸离开。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演技拙劣,表情管理也没到位。
无聊又呱噪,比窗外的蝉鸣还烦人。
被她这么一吵,瞌睡虫都跑掉了。简单洗漱完就下楼。
今天周末,洛成没去公司,也一改严谨庄重的商务Jing英装束,穿上休闲风的T恤衫,牛仔裤。头发微卷,看上去就像是二十来岁的绰约少年。但却没有少年人的浮躁,而是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稳重,就像一瓶上好的陈年红酒,漫长发酵后,辛辣灼烧褪去,余留香醇内敛,松软圆润。
用红酒来形容他也挺贴切,毕竟他的信息素就是醇厚细致的红酒味。
令人上头的味道。
他手上拿着一本《博弈圣经》细细品读,微低着头,阳光将他的脸照的一片澄明,纤长舒朗的睫毛,也被渲染出淡金色的投影。
听见了林黎下楼的声响,洛成抬起头来。
“过来坐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把手里的书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身子倚着沙发,两腿交叠,修长干净的手指不轻不缓的在膝盖上一点一点,眼神透彻明静看着她。
林黎选择一个合适的距离坐下,心中猜想着洛成会和她说什么。
“称呼随意就好,不用勉强叫我爸爸。我对公司只是暂管,等你成年并且有能力可以上任后,我立马退下来。”俨然是公事公办的正经稳重样。
话戛然而止,而林黎却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林黎直直看着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睛,“我都明白的,只是现在我身体这样,公司的事还得麻烦您帮忙。”
洛成在一阵愕然中慢慢回过神来,没想到她会这么客气和他说话,尤其是在文瑜找过她之后。
以往常常是冷着脸不搭理他,也不回应,让他自说自话。
可能是快18岁,一夜间长大了?
不管为什么,能像现在平心易气的和他沟通自是最好不过。
……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就迎来了成人礼。
果然是一切从简,就在家里举办了个小型宴会,邀请了文茵的亲戚和一些公司的股东高层。
林黎今天穿的是洛成为她准备的礼服,纯白抹胸长裙,既凸显了属于少女的清纯,又有撩人的妩媚。身姿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身上的优点全都被最大程度表现出来。
这宴会无非是让文茵正式走到大家的视线中,也让她多多熟悉这样的交际,上任以后,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必修课。
很显然,她做的很好,在一群暗自窥伺的豺狼虎豹中游刃有余,姿态自得,犹如常年浸yIn名利场的老手。
让人不由感叹一句后生可畏。
虚伪的攀谈贺喜过后,宾客也一个个离场。
林黎也终于得空坐下,踩着一个半小时的高跟鞋,脚后跟都微微发红。垂着头按摩脚上发酸的部位,下一秒,脚便落入了温暖的大掌中。
是洛成。
他蹲在地上,左手托着她的脚掌,右手的拇指指腹轻轻按揉脚跟处,指腹粗砺,一触便生出细碎的酥麻感,很痒,林黎脚微微一动。
洛成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仰起头询问道:“是力道太重了吗?”
“不是。”回答带着一丝别扭和窘迫。
“我应该选一双平底鞋的。”洛成一贯冷静的语气里暗含一分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