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鹤年搜肠刮肚,才发现自己是个可怜的单身狗,并无任何经验之谈。
谢尘宥眼睛里映着万家灯火,将手里的空易拉罐捏扁,说:“先冷静一段时间。”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柳鹤年,说:“别再掺和进来。”
柳鹤年顿时点头如捣蒜,说:“我保证不再透露任何消息了。”
很快就到了九月一号,谢尘宥过生日。同时,今天也是海豹公司第四季度员工大会。
谢尘宥从小就不怎么过生日——毕竟这是开学第一天,小伙伴们都被父母压在家里收心上学,而对于小孩子来说,没有小伙伴陪伴的生日是毫无灵魂的。因此,他对生日一向没什么仪式感。
但张千俞惦记着谢尘宥的生日。他看着两人停留在八月二十一日的聊天记录,沉思数日后,终于狠下心,向上级申请在员工大会这天请小半天假。
八月三十一日,张千俞订好了餐厅后,打电话给谢尘宥。听见那边稍有些疑惑的声音后,张千俞笑着说:“怎么连自己生日都忘记了?”
“很少过。”谢尘宥一边回应,一边把视线从报表上移开,给了袁江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那……说定了明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张千俞说这句话时颇有些没底气,他记起此前两次原本跟谢尘宥约好吃饭,谢尘宥做了饭在家等他,而他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加班,不得不鸽了谢尘宥。
九月一日是周三,有象公司每周的专属例会时间。谢尘宥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他:“嗯。”
“我等你。”张千俞笑着。
挂断电话后,谢尘宥给袁江玉说了下公司近期的研发项目变动,随后叫来秘书,问:“明天下午的会议,计划持续多久?”
秘书打开平板,给谢尘宥看各项安排,说:“不长,但也不短,光是齐总让研发部介绍的产品功能,估计就得持续一个小时。这场会议,总的来说,大概得从三点开到七点。”
谢尘宥点开编辑框,在研发部和市场部后打了对勾,说:“通知下去,让他们先做报告,五点之后我有事。”
“收到,我这就去安排。”
九月一日,下午4:55分,谢尘宥离开会议室,下楼开车。
张千俞订的餐厅在老城区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里,不堵车的话,预计得开四十分钟左右。两人约定在下午六点见面,时间还算充裕。
随着谢尘宥一点点远离公司,这座城市上百年来的历史更迭仿佛被拉近、压缩。分明出发时还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商厦,而快要到时,周围已经全是低矮的白墙灰瓦、垂柳……自行车。
谢尘宥的车子停在斑马线后,等绿灯重新亮起。
就在这时,面前正在过马路的女人突然摔倒在地上,谢尘宥透过挡风窗看到她丈夫惊慌失措的神色。
谢尘宥立刻下车查看情况,只见女人挺着大肚子,神色痛苦,她丈夫赶紧拨打120,语气中满是焦虑:“我们在青屿路,请你们尽快安排救护车!羊水、羊水破了……这可怎么办啊……你们快来啊!她疼,她说疼……我、我老婆预产期在三天后,昨天产检,大夫说过两天再去……结果今天散步,突然就倒在地上……什么?救护车恐怕来不及,附近有车子吗?我……先生……求求您……”
这一带车子少,等红绿灯的车子只有两辆,绿灯一亮,另外那辆车子迅速离开,谢尘宥这会儿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将孕妇留在马路上。
谢尘宥送女人和她丈夫去最近的医院,120说正在通知此医院妇产科大夫作准备:“先生您别太担心,请您时刻注意孕妇身体和情绪状况,一有不对立刻再给我们打电话。”
事情紧急,后座的女士一直在□□,他丈夫表现的比女士自己还要惊慌。谢尘宥一路专心开车,甚至没时间给张千俞打电话说明此事。
等谢尘宥将人送到医院,再开出来时,已经过了六点——不仅正值晚高峰,医院周围堵得更是厉害。谢尘宥一看手机,三个未接来电。
他立刻打回去,张千俞温润的声音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责怪:“尘宥,堵车了吗?”
“嗯,刚在路上碰到一位待产女士,周围没什么车子,我送她来了医院。现在堵在医院门口。”
听到谢尘宥的话,张千俞立刻想到送自己过来的那位同事刚才说的:“靠,什么年代了还敢随便下车救人……这一扶岂不是得砸进去一辈子工资。”
张千俞当时在副驾驶处理文件,全程没有抬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隐隐约约听到同事说‘孕妇’‘碰瓷’‘开宾利的果然有钱’之类的。现在去找同事求证已经晚了,但……谢尘宥经常开的确实是一辆宾利来着。
谢尘宥带着蓝牙耳机,继续说:“很抱歉,千俞。”
张千俞的心绪莫名下沉,刚才那股责怪的意思已经全然消散,他说:“没事,我等你。”
开过医院那段,其他地方的车流量较为正常,谢尘宥到餐厅的时候,正好六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