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韩烈和娄小凡二人一直不停地走走走,饿了就啃馒头。娄小凡啃馒头还不敢多啃,能省一个铜板是一个铜板。到了天黑的时候,为了省钱,二人就直接露宿山林。虽然升了篝火,夜间那狼嚎声还是时常把娄小凡给吓醒,想接着睡又不敢,想唤醒韩烈,但见他睡的那么沉...就这么抖抖索索提心吊胆地熬过一夜又一夜。
就这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别说沾点荤腥了,就连盐味都没怎么尝到,年方十三岁,还是一根小嫩葱的娄小凡终于病倒了。
既然病倒了,那就不能再这么一路赶下去了。看着脸都已经烧红的娄小凡,韩烈还真有那么点小愧疚,心里一嘀咕,就背着正发着烧的娄小凡到了一处农户家里借宿。从怀里摸出几十文铜钱来,央着农户买了些去热的药,待药一熬好,韩烈看看正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娄小凡,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药给吹凉了再喂他喝吧。
哎...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呐,就连我父亲,都没享受过如此待遇。韩烈边胡思乱想边轻轻吹碗里的药汁,待手中的药碗摸起来不烫了,才走到床边,把娄小凡给扶起来,将他鼻子一捏,就把药汁给灌了下去。
到了晚间,韩烈又给娄小凡灌了一次药,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总算是不烫手了,终于放下心来。就在房间内打了个地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到了第二日,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娄小凡终于忍受不了先醒了过来,虽然退了热,但身上还是有些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实在是饿的要死啊,好像自己包袱里还有一个馒头,一番东瞄西瞄,看到地上正睡得香的韩烈,他的身旁,放着两人的包袱。娄小凡找到目标,赶紧下床,穿上自己那双都快磨破底的布鞋,轻手轻脚地走到韩烈身旁,拿起自己的包袱,取出那仅剩的一个馒头急吼吼地啃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馒头给啃完了,虽然还是饿得慌,但聊胜于无啊。娄小凡放回自己的包袱,刚准备轻手轻脚地走回去,就看见本来应该睡得好好的韩烈,正睁着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
人吓人,吓死人啊!娄小凡摸摸自己根本就还没吃饱的肚子,顺便安抚了一下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肝,有些生气的开口说道:“你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做什么!”
那你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又在做什么。不过,看这娄小凡刚才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怕是饿得慌了。看来,自己是多虑了。在心里点点头,韩烈用右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娄小凡说道:“我先前忘了问你了,你今年几岁了?”
...什么几岁,明明是十三岁了!娄小凡十分不满韩烈竟然看轻了自己,鼓着腮帮子说道:“我已经十三岁了。”韩烈一听,有些不信的看着因为长得十分女孩子样而显得有些小的娄小凡,暗暗想着,就你这张脸,这小身板,我还以为最多十二岁...不过男孩子长得是要比女孩子慢点...“小兄弟,这当兵真不是说着玩的,以你这身体,怕是撑不了几天就得打退堂鼓。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另寻个活计讨生活吧,总比当兵要强。”韩烈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说出来,让娄小凡再仔细考虑考虑,毕竟才十三岁的年纪,要是在战场上有个万一...
娄小凡听着韩烈这番劝告,心里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就凭自己这样的,难道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不成?在心里叹口气,娄小凡开口说道:“韩公子,你家境殷实,自然不能明白我的苦衷,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为何想要参军,但你完全可以有其他的路走,而我和你不同...我的亲生爹娘是谁,我是早就不记得了。自小被卖到花家班学艺,虽然班主很是严厉,但师兄弟们对我还算不错。每日里起早贪黑的,一日不敢停歇的练功练嗓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登台,能混个名堂出来。可是,几个月前千影师兄的那件事,让我明白了有些事,真是命里注定,半点不由人...而且我得罪了黄二爷,花家班是不能回去了,就算留在此地,也难保就不会再有黄二爷那样的人出现。与其到时候要么任人玩弄,要么自己...什么的,还不如就借此机会赌这一把,不求能功成名就,只求能让自己不再这么一无是处,只能任人欺凌。”
娄小凡话一说完,韩烈沉默半响,一言不发。自己倒真是低估了这娄小凡的决心了,虽然人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每个人总有选择改变自己境遇的权利。自己一路上,对他诸多试探,如今看来,这娄小凡...想罢,韩烈开口说道:“小凡,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什么韩公子了,你还是叫我大哥吧。反正你都已经当过一回我的,妹妹,了。”
“大哥?”娄小凡不明白韩烈怎么突然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了,但这毕竟是好事,自己还一直没有过大哥呢。想了想,娄小凡搓了搓自己的两只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大哥你...能不能,让我买几个包子做干粮啊...不用rou包子,只要素菜包子就行了,馒头一点咸味都没有...顿顿吃,实在是...嘿嘿...”
包子?韩烈不由得呆了呆,过了会,扑哧一笑,拍了拍可怜兮兮的娄小凡,说道:“好,大哥买几十个rou包子给你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