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alpha和一位omega坐在“夜色”最豪华的包厢里,互相打趣玩闹,气氛正好。
他们从君庭聚完后就直接来到了这家酒吧,美其名曰“继续联络感情”。
白易森没来由的烦躁,他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起身道歉朝洗手间走去。
路上白易森看着台上性感妖娆的omega拄着话筒甩着自己乌黑的长发,左手指尖从裸露的小腿划过,直到停在胸口,眼神好像带着钩子,勾引着台下无数男男女女。
空气中霎时弥漫着各种信息素的味道。
下一刻尖叫声和鼓掌声像海浪般瞬间盖过了酒吧内的音乐。
白易森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没点,就那样叼在嘴上。
他觉得挺没意思的。
这样的酒吧,这样的活动,这样光怪陆离的灯光,和第一次看见林影久那天一模一样。
其实之前在电话里说是想知道林影久最近的情况,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白易森走进洗手间,点燃了烟,站在窗前听着不知从哪个隔间里传来的不加掩饰的放荡的呻yin。
有人在做爱。
做爱,他也和林影久做过爱。
烟抽完后他回了包厢,终于开口问了文哲林影久最近的情况。
“怎么,你要问什么呢,你不是给人家家里安监控了么?在这儿Cao苦情人设呢。”文哲不客气地怼他,白易森低头笑笑,没反驳。
他是在林影久租的房子里安了监控,然后每天像个变态一样在自己的家里看林影久洗衣做饭脱衣洗澡失眠睡觉。
白易森一边自虐似的盯着屏幕里赤裸着洗浴的人自慰,一边又忍不住想为什么他最近过的还好,没怎么犯病,三餐也正常,难道我的表白对他来说真的一文不值吗?
他就这样怀着矛盾的爱恋的愤怒的欣慰的复杂情绪达到了高chao。
这大半年,林影久离家在外总是小心翼翼地对着家人撒谎,他不想再让自己爱的人牵挂担心,如果不是谎言的世界里有寒假暑假这种事儿的话,林影久也许不会回家。
公司年假只有半个月,他的工资其实不多,但也已经够自己为父母和妹妹买些礼物。
和李昕陈松道过别后,林影久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昨晚自己发了病,居然梦游了三个小时,今天上班来Jing神状态很不好,本来就失眠,这下还顺带着犯病,几乎没睡多长时间就被怪异的生物钟给拽醒了。
已经一年没发过病了,林影久觉得最近也没有什么让人紧张压力大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发病?
他拎起包,胳膊一阵痛,痛得他甚至觉得这条胳膊是不是已经被砍断了。林影久咬牙忍了一会儿,才抬步继续往前走。
痛感延迟就是这点不好,虽说受伤当时毫无感觉,一旦两三个小时之后,痛苦便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沉默着叫嚣,无声地发泄,持续不断叫你躲也躲不过,甚至会严重好几倍。
林影久刚知道自己有痛感延迟这个毛病的时候,有种莫名的骄傲。年少无知时有时候会胡思乱想——也许这辈子唯一一次不用感受到痛的时候就是死的那一瞬间吧,这样算来,我好像还是赚了,没感受到痛就死了,不知不觉就死了,嘻嘻,太好了。
半大小子不觉得这是病,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他的魔法。
林影久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淹死烧死毒死出车祸死自杀死生病死饿死渴死被杀死等等等等那么多那么多死法都会痛,而自己不会痛,只有他会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如果走了大运没死的话还可以写一篇关于死亡这个话题的论文,告诉人们死是一种什么感觉,好神奇。
冬季天黑的早,即使现在只有六点也像是午夜。
今天天气不好,寒风带着响儿刮着,有点儿像夏天暴雨里的雷声,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但就是容易让人忽略一切。
林影久耳边充斥着风声,空着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捂住还在钝痛的小臂,他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但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动作只是在掩盖几层布料下本应该白皙皮肤上层层叠叠丑陋的疤。
回到家后林影久取出已经落了灰的行李箱,擦干净之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明天要去商场给爸爸父亲还有小清买些礼物,好久不见了哪怕电话视频不断也还是想得不行。
胳膊上的痛感渐渐变得微弱,林影久习惯了这样的转变,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胳膊就会和平常一样了。
他有些渴,于是起身准备倒水。
门铃突然响起,林影久拿着空杯子边说着“来了”边往门口走去。
猫眼里谁也没有,林影久皱皱眉,觉得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的恶作剧,他并不打算理睬,刚准备转身门铃又响了。
他再次看向猫眼,还是没任何人。
这样子重复了好几次,门铃响起的节奏也从刚开始的施施然变成了不耐烦。
脾气好不等于没脾气。
“Cao!”
林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