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玻璃走廊上,邱夏夹着几本画刊脚步稍急,飘到胸前的头发被一根苔绿纱轻轻绑起。
“Summer!”一头红色卷发,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在他身后用英文喊道,lun敦腔低沉好听,“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邱夏无奈地转过头,挂上假笑:“Adam我真的没空...”他扬了扬手上的纸,叹道,“我的作业也还没完成,等会儿还要去图书馆。”
这个叫Adam的男人轮廓深刻,高鼻蓝眼,闻言夸张地咒了句脏话,“那你晚上不去后街喝酒了吗?我都包场了!”
邱夏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堆待完成的paper和pre,坚定摇头,又好奇:“在THE STAR包场?你们小组的项目做完了?”
Adam理所当然道:“样品都打好给你了呀,就等你的摄影师男朋友返图给我。”他眨眨眼期待,“有告诉他我想要的那种风格吗...一定得足够野性又纯真...”
邱夏对着他连比几个打住手势,头痛地望着一米九的猛汉正羞答答地掏出手机,翻出一组照片给他:“就类似这种...他一定懂的。”说完脸颊还可疑地泛起两团红云。
“……”都怪沈问之。
四年前沈问之几乎是和他同一时间出国的,不过他来到lun敦,对方则四处飘荡。预科读完直接升学圣马丁后邱夏几乎没有犹豫地选了纯艺,当然这三年各种跨学科交流、合作也让他把“姐妹系”摸了点皮毛,有时候待在雕塑和陶艺的工作室能不吃不喝坐一天。
站起来才饿得两眼发黑,脚步虚浮地晃过特殊区,就撞上了正对着材料墙发呆的Adam。后来他还好奇对方明明学的珠宝设计,怎么每次压力大了画不出图就来材料墙哭。
“你笑什么?上次眼泪掉进陶土的又不是我。”Adam一向以嘴毒在各学院吃开。
邱夏被他回怼得无言,难得碰上一个能让他吃瘪的人,跟贺澜安视频的时候不服气:“那是因为英语不是我母语!你让Adam用中文和我吵架试试,我会输?!”
Adam平时结交学校服设和模特专业的学生,也是为了能有更多机会合作完成那多得要死、根本没有定量的作业。
没有定量是因为导师以作品数交得最多的人作底量。
邱夏到现在都后悔为什么当初给默默流泪的猛汉递了一张纸,又为什么在第二天接受了对方要感谢他的咖啡邀请。
毕竟这个人在午休沐浴着难得的阳光时,就问:“你能来给我当模特吗?”
他总夸邱夏身体哪里都好看,普通的项链耳饰戒指他都拍过,不过这次的稍微有点不方便。
Adam馋沈问之很久了,开始在学校正门口见到人时就直接问人家是不是bottom,撞号以后又知晓是姐妹的男人,又开始馋起他的摄影技术。
沈问之从做自由摄影后就在油管和ig上恢复了更新,这两年还以英国为中心去到附近旅拍,时不时剪点日常vlog,不用工作又常常探店,身上那股子自在不羁的野气吸引了不少关注者,连Adam都是他的小粉丝,第一次上沈问之的频道时把最得意的设计款都戴上了。
所以这次他也不会放过薅羊毛的机会。
“又不是第一次了...”Adam可怜兮兮地眨动卷翘的睫毛,“而且这个真的很适合你...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邱夏看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嘴角抽抽。
“你上次错过的那个展览我有预约……”Adam状似随意道。
“……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回lun敦。”邱夏屈服。
估计这会儿沈问之在北爱尔兰哪个地方钓鱼呢。
被欢呼雀跃的猛汉强行请了个餐车甜点,告别后邱夏吸着清甜的茶饮还了画册再走出校门。
圣马丁校园盘踞于lun敦中心地段,出了门直走一百米就是一堵黄墙,上面写着——
[PLATFORM 9 ?]
读预科那一年忙着埋头练语言、参加各种研讨会、听讲座,路过这面墙时也只是短暂想起《哈利波特》电影中推着行李穿过墙的魔法师们。
但如今每次路过都会驻足停留,都会想:为什么他不能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去找晏归呢?
可能他是麻瓜,而晏归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开车去杜lun要五个小时,要是他能从站台穿过去,只用五秒就能见到穿黑袍奔赴晚宴的晏归了。
圣马丁门禁严格,晏归甚至还问过Adam翻墙进来的办法,而Adam在知道这个鲜嫩可口的小帅哥也是1还也是姐妹的男人后,厌烦地甩手说不知道。
邱夏有时坐火车去杜lun找他,一周三天的课除去做项目的时间,挤出来的那点空闲都用来和爱的人们见面、再见面。
杜lun联邦制的学院形式让邱夏每次来都感叹不已,晏归的学术圈子在商学院,而生活圈子则在university college,宏伟的城堡区优雅古朴。
而晏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