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种植物。
辛苦备战却只拿到了双科状元,小沙总一点不想搭理门外喊他的人。哼,大白鹅的视频还没看完呢,现在乖乖跟着人出去见不知道哪来的待嫁妖Jing,他真的没兴趣。
“小沙总。”
那人又唤了一声,脚步声愈发近了,直落在最里面隔间的门外,像是极有耐心般停了下来,给了一个不算漫长却也足够让人心悸的停顿——
那是他的秘书,也是唯一一个秘书。
作为秘书,名校毕业的向天歌十分专业。
有多专业呢?大概就是一个人融合特助、保镖、保姆、司机等多种角色于一体,让无数想要凭借不同专业技能在小沙总身边谋个一官半职的人毫无机会。
小沙总身边的事,无论大小粗细里外难易,全是向秘书一人Cao办的,慎重到合同谈判、商务应酬,鸡毛蒜皮到服饰搭配、人情礼物,但凡小沙总要求的,他都能保质保量按时按需完成。
说实话,从向秘书入职到现在五年了,沙狄傲就没见过他不会做的事儿,连他逢场作戏给人送的花,都是向秘书从花店买来亲自包的。
向秘书哪哪都好,专业素质比奥林匹克的口号还强,脸蛋身材也是比杠铃的杠字更杠,可惜为人总是冷板着一张脸,看起来不太像能够友好相处的一类,搞得公司里的小姑娘小伙子只能暗做春梦不敢盲目飞扑。
沙狄傲找秘书又不是找对象,就喜欢这种身边没有莺莺燕燕、一心只扑在自己身上的员工,他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只不过向秘书是老沙总亲自提拔的,自然明里暗里帮衬老沙总“看管”着唯一的儿子。向秘书年纪比自己轻几岁,却少年老成了一大截,直接实现了年龄段的隔空超车,明显跑在了小沙总前面。也是因为这样,向秘书平日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严苛让沙狄傲时不时犯怵。
或许这就是爹系秘书吧???
就比如现在,沙狄傲确信,向天歌就是老沙总派来监督自己好好相亲的!
啊!他是什么命苦的孩子!这搁在古代必然得是软禁在东宫没有实权的废黜太子啊!他爸真是个大昏君!
向秘书确实是来找小沙总的。大概半小时前他开车把人送到了酒店大堂,小沙总今天说什么都要自己先进去。换作平时,向秘书肯定将车交给门童代泊,哪知今天碰巧有几家办婚宴,酒店服务员忙到人影都没了,向天歌只好眼睁睁瞧着小沙总迈着沉稳中带点俏皮的碎步消失在大堂的屏风后面。
没办法,向秘书只好亲自开下了地下车库,一口气下了三层,兜了大半天花园,才勉强找到一个角落里的停车位。
也真是委屈了乌黑锃亮的顶配迈巴赫停在建筑垃圾堆旁边吸尘了。
向天歌停好车,立刻搭电梯回到酒店大堂,意料之中没有小沙总的影子。想到今天是小沙总的固定休息夜,向秘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直奔顶楼西餐厅的男厕所,连大堂和西餐厅里面都没有去打听——
作为一个有职业Cao守的专业秘书,向天歌完全掌握了自己顶头上司所有的偏好和信息。
小沙总的老习惯了,逃遁都不会找点文雅的地方,老喜欢躲厕所、蹲马桶盖。更何况这家酒店厕所的空气清新剂是茉莉绿茶味儿的,简直命中他上司的萌点。
“小沙总。”
向秘书一推门进来就喊了一声,句末带的标点是肯定的句号。这么简单的推理,不配拥有表示疑惑的问号。
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是正常Cao作,向秘书抬腕看了看表,指针已经划过12,堪堪擦到数字5的身边。他垂下手,心想让相亲的那位再等上个五分钟应该也还好,反正他马上就能把小沙总从厕所隔间里哄出来。
“小沙总,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那位在等您了。”
等就等,爱等等不等滚。
沙狄傲在马桶盖上翻了个白眼。
我就不理你,就不出来,难不成你还想从隔壁间踩马桶盖上扒拉过来捞我吗?但凡对脸皮有点自我要求的成年人,绝不会在公众场合做出这样容易被误认为是偷窥的滑稽行为,更别说是他那自带《正义之道》BGM、头顶上“正道的光”四个字循环播放的板正秘书。
“小沙总,别躲了。”向秘书轻咳一声,“您的鞋尖都戳到外头了。”
大意了!
他沙狄傲的鞋尖可是镶了钻的,sao得绝无仅有,连骗他说这鞋不是自己的都不行。
沙狄傲闻言赶紧大幅缩脚,没想到只挪了几寸,后跟就狠狠撞到了马桶底座,发出真皮与陶瓷亲密接触后的巨大呜咽。
小沙总痛到立马嗷了出来:“嗷呜——”
原来,人类的返祖行为最早是在某五星级酒店顶楼西餐厅厕所最里面隔间被发现的。
日,一种天体。
向秘书这佞幸小人居然演他!痛死他了真的是!
沙狄傲心里的芬芳之词多到能填满一百首《长恨歌》配《琵琶行》,嘴上却只冷冷地丢了一句“你干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