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自己最拿手的不用,学宋大哥做什么笨手笨脚的手工活儿。
谢良钰探头到外面看看,见梅娘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这才铺开一张纸,笔上蘸了墨,细细描画起来。
哎呀,居然还怪紧张的。
谢良钰无奈地自己笑笑,闭目思索一瞬,脑中已经浮现出了要画的图案。
——不过这事儿临时起意,已经来不及做什么过于细致的处理,当务之急还是快将礼物送出去,至于丰富细节,还是等把人哄回来之后再说吧。
谢良钰笔法娴熟,不一会儿就成功作完了画,他将那张轻轻上了些颜色的纸也认真叠成和折叠起来的布料一样的大小,放在了最上面,便将那些东西一起放在枕边,自己走了出去。
梅娘也正往屋里走,两人在堂屋门口碰了个正着。
梅娘最近是在闹脾气的,可归根结底,她也知道是谢良钰在让着自己的小脾气,并不能算太理直气壮,所以,当这样迎面碰上的时候,她也不能太明显地视而不见。
谢良钰敏锐地抓住了机会,一跨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娘子,”他轻笑着道,“这些日子太忙,还没来得及好好与你谈心——你就不想知道,为夫到底是为什么这般延迟才回来,还是与大哥一起的吗?”
梅娘小声说:“那妾身如何敢过问。”
谢良钰哭笑不得:“你这是在怨我了。真是最近太忙,而且那事……”
“既然那事是你与哥哥一起做的,我便放心。”梅娘叹了口气,“你若真不想与我说,便不用说了。”
“哎,娘子,娘子……梅娘?”
梅娘说着就要往里屋走,谢良钰连忙赶上去,宋大哥说得不错,梅娘心里怨怪他的,果然不只是前日洛青那一回事。
唉,也是他太粗心,怎么就忘了照顾这女儿家细腻的心思。
“这么说,”谢良钰幽幽地道,“你是对我如何死里逃生也全不感兴趣了?”
“……!?”
这话果然一下奏了效,原本走到一半的梅娘豁然转身,惊慌地看着谢良钰愣了一秒,便马上折回来,慌乱地摸索起来,生怕他缺了胳膊少了腿。
“你说什么?相公,莫要拿这种事与我玩笑!你、你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嘛。”
见她那样惊惧,谢良钰也颇于心不忍,有些后悔拿这件事情逗她了,他连忙牵着人走进屋里,好好地在床边坐下,又倒了杯水,才说:“你莫要害怕,这事其实并不惊险,倒反是个机缘,而且为夫也是恰逢其会……”
谢良钰口才向来很好,他当下就把考完试之后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娓娓道来,刻意减少了些生死攸关的狼狈,倒添了不少有惊无险的趣味性,把一件小事说得像说书先生的本子一般,最后若不是梅娘实在太心系他的安危,险些都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就是这样,”最后他说道,“最近咱们河东这里,真的是太乱了,好在为夫满腹聪明才智,这才化险为夷——梅娘,大哥那件事,真……”
梅娘忽然抬手挡住他的嘴:“别说了,相公,我、我都知道的……”
她总归是个善良的姑娘,虽然总会有以家人为先的思维惯性,可既然洛青注意一定,她自己再在肚子里捣腾几日,总能转过这个弯儿来。
就如同谢良钰方才所讲的,那样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不然各家自扫门前雪,自己的亲人若遇到麻烦的时候,又能指望谁呢。
梅娘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懂得太多国家大义、战场朝局,但她有一颗柔软又懂得体谅的心,因此谢良钰其实也相信,这些事情,跟她不会说不通。
眼见时机到了,谢良钰便将人搂在怀里,轻声道:“还忘了一件事……梅娘,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嗯?”梅娘有些脸红,“这……不年不节的,也不是我的生日……”
“但要庆祝你相公我中了秀才呀,”谢良钰笑笑,“这对我们全家都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不是吗?”
他也不啰嗦,直接转身,将枕边的东西拿了出来。
梅娘接过来捧在手里,不禁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
“这、这是……!”
“我说过的,要给你一件最美的嫁衣。”谢良钰摊开那方布料,“从第一次看到这匹布,我就觉得很适合你。”
他温柔地继续道:“梅娘,今年,我已经考中了秀才,明年秋闱,再次年春闱,如果后年我得登凌烟,我们就去京城里,再举行一个婚礼,好不好。”
谢良钰说着,展开那张他画的图纸,上面虽只是寥寥几笔,却已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正在飞雪寒梅间傲然飞舞,美不胜收。
“漂亮吗?把这个绣到嫁衣上,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嫁娘。”
梅娘愣着,随即拼命点起头来:“谢谢……谢谢你,相公。”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良钰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