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逡巡数回,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土台上看到其稳坐观战的身影,身边还簇拥着一干护卫。
金戈心里冷哼一声,摆脱所有的纠缠,飞身算计着最适合的射击距离,却被突然闪现出的一人拦截,双双落在两根相临的幡杆上……
金戈错愕定睛细观,一张朗艳卓绝完美的容颜映入视线,银色的轻甲亲卫服饰加身,掩盖了一往的冶艳Yin柔之美,整个人显得别样的英气逼人,气宇轩昂,阳刚十足。
“白莫辞!”意外参杂着一言难尽的恨意,霎那间揉合在金戈苍茫的眼眸中。
昔日良人不语,双眼盛满秋的萧瑟,也散落着春的暖意。
金戈冷哼一声,“原来你为朝廷卖命了,想拿我立功?你不配!今日我就要了你狗命……”举了龙啸籍便射。
白莫辞堪堪避开弹药,在金戈错愕间挥了江chao剑迎向对方。
唯一剩的一颗弹药放了空,金戈不得不换剑,她已经从刚才射击中发觉白莫辞今非昔比的身手。
两剑相交,发出金属独有的锃鸣声,江chao剑虽不及拨云,但也不是寻常剑,应付拨云还不至于不堪一击。
“君儿!且先听我说。”
白莫辞声音小心又谨慎。
“你我之间除了愁恨没有别的,没什么话好说。”
金戈怒视着人,逐渐体力懈怠的身躯微微发颤。
“我不想说任何歉意的话,因为所有的恩恩怨怨没有谁对谁错,但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是真的,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少恶心人!”
曾经有多热爱,现在便有多嫌弃,对方的话此刻金戈听来,无比的刺耳与厌恶
。
“我们的恩怨暂且不论,但接下我要与你讲的事与恩怨情仇没关系,你听好了,你伤不到晋阳王,他穿了刀枪不入的金丝甲,身边护卫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未必近了他的身,一会我找机会挟持他,然后你赶紧的跑……”
“谁稀罕你的假惺惺……”
“你不要固执好不好?想我死并不难,我今日就可以成全你,但我并不希望你死……”
白莫辞的话还没说完,惊诧的眼神陡然一转,刺耳的炸响与身体转换同步。
被护在怀里的金戈,只觉对方身躯被撞击而颤抖,继而有猩红的鲜血在她扬面间簌簌滴落。
一张因痛苦扭曲,却还强装欢颜的脸,隽入金戈婆娑的眼眸中。
随着下坠的身躯,金戈一颗心也随之碎裂,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朝廷的火器虽没有云家改良的火器完善,灵活,有威力,但其杀伤力也不容小觑,被击中的话也无生还可能。
金戈抱起奄奄一息的人,避开接连不断射击而来的轰炸,在一片尘土飞扬中躲在一块石墩下。
“对不起……我又食言了,不能护你全身而退了……”
被扶坐着的白莫辞吃力地抬手,想拭去金戈脸上掺和的血与泪,但勉强抬起的手只是在空气中晃了一个圈,继而无力落下。
热泪不断从金戈眼角滑落,无声地摇了摇头,心中五位杂陈,柔肠百结,这一刻她对他的恨意已悄然无声消散。
“君儿……如果有来世,我们……只作寻常人,没有……任何的恩怨情仇!做一对……最寻常的夫妻……恩爱相守一辈子!”
金戈依旧不语,唯有泪流不止。
“好遗憾……”。最后一抹光从白莫辞苍茫的眼中散去。
金戈哽咽着抚上人的脸,喃喃道;“愿来生岁月静好,若你还能在人海茫茫中遇到我,我便还你这一世情缘……”
伤怀中把人放下,胡乱摸了一把脸,抛开所有的纷扰。
几个时辰的激战,内耗极大,加上身怀有孕,体力明显开始不支,再硬碰硬下去恐怕很难讨到便宜,金戈想换一种策略,要么把人引到指定的火流区,要么投火流球过去把人炸死,方可事半功倍。
埋有火流区的区域在场下周边,要想把老谋深算城府深沉的人引过来,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者一定会误伤到千秋阁与百圣教的人,前思后想金戈心一横,趁着还未散去的硝烟尘土,移身幻影向土台的方向而去,运功于掌臂间抛出两枚火流弹。
巨大的爆炸声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土台子夷为平地,消失在硝烟飞尘中。
“死了吗?”金戈总觉得有些太过简单。
果不其然,忽觉身后一阵恶寒,随之一声闷哼,待转身时便见屠南星被剑穿透的背影。
金戈大脑一霎放空,悲愤交加,瞳孔骤然放大,咬牙切齿道:“无耻老贼!我要你死!”
眉心已经中了屠南星索魂针的晋王,已然无力避开冲击而来的强大剑气,只觉喉咙被风吹入,呼吸无力,涣散瞳孔中倒映着金戈扭曲的脸,随着剑的拨出,身体如一截木桩直挺挺倒了下去。
随之埋在地下的火流被引爆,一时间爆炸声振聋发聩,毁天灭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