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苏,为了折磨所造成的苦果。至于苏也是不忍心的,因为她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所存在的生命们对于生的渴求,所以自己清楚只有唯有一条路可走罢了。
所以苏再一次参与到《哈利·波特》的故事中,出现在每一个故事关键点的时刻,不论是波特夫妇身死,三人组初遇,魁地奇危机,魔法石之乱,密室之谜,塔楼的陨落......直至故事的终局。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众人等的痛苦和转瞬即逝的开心,自己不能出手,只能旁观,只能任由其发展。
看着那些,丽思的身影总是时不时回荡在苏的眼前,她无法把自己从其中摘出来,也许她是推手,她是源头,是故作好意的伪善。这样的想法苦苦地折磨着苏,她知道丽思喜欢自己的同时又厌恶着她,所以她觉得自己恶心透了,始终无法被摆脱。
而目睹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苏认为自己是“刽子手”,是目睹生死的沉默围观者,几次忍不住伸出手,最后也只能强迫收回。那些人是相似又不相同的,可同样是值得珍惜的生命时,她突然明白零号以此作为条件的用意,折磨、打击、痛苦......
他要让自己忍不住出手,却又在深深的无力感里以罪人的姿态折磨着自己。若说对方对这个世界的发展是半点不知,苏是不信的,但零号任由发展如此地步时,估计就打着这般算盘了,留下那独一条的道路,不就是想让她想做而不能做吗?所以她得忍,时刻不是现在,自己不能莽撞,意气用事救不了人。
但再反复宽慰自己,苏都觉得自己是难过的,特别是经历了那个世界之后,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复杂纠结的犹豫,或许只能自己一人承受。她不会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只是躲在阴影里,试图让其不再接受崩溃所带来的折磨,暗地里像个无法光明正大的窃贼,显得卑劣又龌龊。
赫敏·格兰杰在第一次登上去往霍格沃茨的列车时,就感觉在那不见人的暗处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打量着他们,只是再转头回去时,那里有什么都没有。起初格兰杰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一次次的,都没法忽视,不论是人声鼎沸的公共场所,还是狭窄的地下通道,即使那本来就算秘密行动,也无法阻挡那目光的审视。
格兰杰觉得有人在暗处“监视”着他们,但又是为了什么呢?因为哈利,因为救世主吗?可是对方从来没害过哈利,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是格兰杰心里长久的疑惑,而在一个清晨苏醒后,她觉得自己好似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做了很奇怪的梦,却又半点想不起梦中的场景。
醒来后的一切没什么不同,只是那暗地里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某个神出鬼没的人,在课堂上,在走廊,在他们的冒险之中。格兰杰想那人究竟有怎样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任何角落呢,但是这样的异样,除了自己之外,谁也没有发现。有次她拉着哈利和罗恩,指着坐在后面的神秘人问道:
“她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
而两人只张望一下,问她究竟是在指谁,那里明明没有人。格兰杰不信,但再抬头看时,就只留下空座位,这样的错觉还有很多次,多到格兰杰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般。
她旁敲侧击地问过许多人,即使是邓布利多,可是没人有一次认肯过自己的话。着力于幻想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可她还是忍不住突然回头,发现这样的“奇怪”。那是一个女孩子,这是格兰杰能肯定,会魔法,施展魔杖时动作干净利落,可对方是谁,长什么样子,又为什么来到霍格沃茨,她是一概不知。
有时格兰杰会为自己拥有和苏单独的,秘密的联系感到暗喜,因为独特,因为只有她。格兰杰能感觉对方是在帮助他们,却又感觉对方又不单是帮助他们,像一个局外人,冷静地观察着一切,等到需要时出现,解决完再悄然离开,就是地上倒影出的影子,完成一切后就躲回到阴影之中。
他们的冒险在继续,也一年比一年危险,直到迎来最后一战,它伴随着牺牲和坚守进行着,在死伤无数的努力下,他们取得了战争的胜利。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她和朋友紧紧抱在一起,为劫后余生激动,为萌生发芽的爱恋欣喜,可她就是察觉到什么在离去一般,有些慌乱地挣脱开两人的怀抱,匆匆去到了过道,看到那个尚未离去的人,问出了放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你......你知道兰德吗?”
兰德是谁,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个名字,格兰杰也不清楚自己这么问的缘由,只是觉得如果再不出声,也许就再没机会了。苏的脚步愣住,微微睁大眼睛,她知道眼前这个“赫敏·格兰杰”不是赫敏,但也是匆匆交集的格兰杰。
但她以为对方根本不会有那不该有的记忆才对,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个问题,可是自己别无他选,更是必须去这么做。苏悄悄抽出魔杖,修正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bug”,抹去让格兰杰诸多困扰的痕迹,转身轻声对其说了一句以前未曾传达到的歉意:
“对不起。”
这是格兰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清“苏·兰德”的面容,她的身子像是被禁锢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