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怜舟羞怯地闭了眼,不敢看她,省得被那股压不住的情意灼?伤。
她神态迷离地摇摇头,又忍不住轻轻蹙眉,往常阿景不是没这样过,但这次,感受着四肢快要支撑不住的绵软,她窘迫地想:这次也太难熬了。
她说“不要”,昼景神色有了一丝清明,流光溢彩的凤眸轻轻转动,眸光落在少女雪颈染就的艳丽桃花,她倏尔一笑,隐约猜到是自己方才太缠人了,她的舟舟受不住。
她一笑,怜舟睁开眼,羞窘更甚,不自在地启唇:“你笑什么?”
声线还有点不稳,颤巍巍的,令人想起悬在枝尖的桃花,风一吹恍惚就要吹落。
落地之前还要对折花的人撒一下娇,昼景被她迷得心跳如鼓,唇边多了抹不正经的轻佻,又坏又嚣张,白皙的指绕在少女半干不干的秀发,绕了几圈,终是在她的姑娘忍不得的羞嗔下松了手。
她吊足了人的胃口,yinyin浅笑:“舟舟啊,真该拿镜子要你好好看看你现下的模样。美人如玉已是清极美极,若染情韵,莫说一个阿景,十个阿景也得跪伏在你膝下。”
怜舟呼吸起伏,羞得捂了脸:“别说了……”
本来得了她一诺,想着无论如何今晚都要许她一些甜头来杀杀某人血ye里沸腾的热,然而真到了此时,她在阿景接二连三的亲近调戏下竟不是她一合之敌,丢盔弃甲,狼狈地站立的力气快要耗尽。
白玉般纤细柔嫩的指遮在美人桃花面,昼景咽下烧在喉咙里的火,深深看了一眼,折身走开。
她起步移开,鼻尖萦绕的香草味渐渐淡去,怜舟身子一僵,唯恐自己百般推拒伤了她的心,氤氲俏脸的热意冷了一霎,指间挪开一道缝隙,屏住呼吸小心看去。
却见那人身后仿若长了眼似的,翩然回眸,怜舟喉咙发出一声细浅短促的呼声,十指捂得严严实实,一颗心扑腾扑腾乱跳,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好让这人看看她的紧张。
“舟舟莫急,这不就回来了?”轻柔含笑的嗓音如流水淙淙而来,昼景手拿铜镜在她面前站定,心里着实喜爱她的羞怯。
“来,看一看。看看我做的好事。”
「好事」两字她说得暧?昧,怜舟咬了唇,快要受不住她的戏弄,羞得眼圈泛着红。
但她到底好奇阿景的言下之意,也好奇,自己这朵花,开得究竟美不美。
手指挪开一道缝。
小心翼翼的。
昼景「噗嗤」又笑了出来:“我的好舟舟,这么可爱我可要忍不住了。”
怜舟恼她过分,可打心眼里除了羞涩还有对她难以言表的爱慕,红着两只耳朵,手慢慢移开。
却见铜镜内少女容色千娇百媚,双瞳剪水,盈盈然顾盼流转,好一副柔情绰态逞娇颜!颈如新雪,雪洁而白,白雪深处压着朵朵艳丽桃花,只待春风晃过,桃花簌簌摇摆……
被镜面里的自己惊得呆怔半晌,怜舟顾自失神。
“怎么样?”接过她手上的镜子,昼景笑道:“花开得可美?我既是种花人,又是赏花人,舟舟,你猜我还是什么人?”
回过神的少女看她负在背后的手随意一扬,铜镜规规矩矩飞回梳妆台。
再看她的阿景看着她的眼神丝丝缕缕里尽是火热,晓得逃不开,势必要哄得她心满意足,她笑,声音压低,又低又柔:“还是撷花人。”
“对,对极了。”昼景附在她耳畔,笑:“那舟舟这朵花要不要被阿景采呢?”
真是过分啊。怜舟不肯再在她面前示弱,免得到头来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自觉搂了她脖子,娇唇献上。
所有的倾慕融化在舌尖。
爱意在唇齿反复叫嚣。
心尖的燥一点点被抚平,又一点点生起,周而复始,一发不可收拾。
人被放倒在床榻,怜舟晕沉沉地仅凭着最后那点清醒一指点在昼景下压的肩膀:“你、你还没沐浴……”
“我身上香着呢。”
“那、那也不行……”怜舟害羞地侧过身子,背对她。
昼景傻了眼,幽深的眸转了转,好歹按捺住强来的心思,倾身含?住她火红的耳垂:“你是想憋死我么?”
作为成年的狐妖,定力再差点的,恐怕早就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她自去沐浴,怜舟长舒一口气,脸红如霞,整个人羞得头顶都要冒烟,低头理好微皱的衣领,抿了抿唇,指尖轻轻碰了碰耳边的耳垂,发懵的脑袋渐渐找回清明。
想也知道阿景今晚要尝几分甜。总不会今晚就在客栈简陋的厢房与她行那好事。
躺在柔软的床榻,怜舟红着脸,等待的心情有点微妙。怕她出来,又想早些见到她。
没多久,昼景提着浴桶进来,倒好热水,撒了新鲜花瓣,门拴好,白梅簪子落地自动开启屏蔽一切声响窥探的结界。昼景看了躺在榻上的少女一眼,散漫一笑,大大方方解了衣带。
怜舟害羞地捂了脸,捂脸之前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