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卫听言,纷纷收起了手中神枪,再次立于地面,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们收手,叶澜笙亦是不会滥杀无辜,也断然收起了手中长剑,对清泠冷道:“进去。”
清泠接令,踏云而入,停留于仙鸾殿大殿中央,即便见了帝君帝后也没有要化人行礼的意思,悬于殿中央半空,让叶澜笙能与大殿之上的帝君平视。
仙鸾殿上,帝君着一身黄袍坐在大殿之上的白玉龙椅上,大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势。而帝后,则伴在他右侧,以同样之姿,一脸严肃。除去他们二人之外,还有许多其他仙士君者,他们分做两排,安静的候在殿中两侧,目光随着叶澜笙的到来而转动,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叶澜笙抬眸与帝君平视,瞬间冷了眉目,语气不善:“本尊的徒弟,林落羽在哪?”
面对叶澜笙的无礼,帝君不但不气,反从龙椅上站起,慢步下到殿下,双手作辑朝他一拜,“神尊。”随后又抬头与他对视,语气十分客气,“那林落羽前世率龙族闯我天都伤我仙族士兵,按照天都律令,在他死后,理应将他魂魄囚于困妖山上,永世不得出。”
“哦?”叶澜笙只是眉梢微挑,唇角轻扬,挂了抹嘲讽般的笑意,“从什么时候开始仙界出了新律令,竟是连本尊的人,都成了帝君的管辖范围内了?”
神族是至高无上的,他们不受六界俗律捆缚,唯有作为主神的叶澜笙才有资格对他们赏罚,因而帝君此举,属于越举之举。
帝君自知理亏,一时噤了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一旁的帝后见状,忙接了话,拱手作辑道:“我等仙族自是不敢逾越插手神族之事,但……”她语气突变,眸色一沉,冷了语气道:“他林落羽前世虽入神籍,但入了轮回,此刻又命陨于妖桀山,此时已属魂类,理应由我地府管辖才是,又怎还能算得上是神族?”
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可他叶澜笙若硬要说他是神族,又岂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眼睑微垂,他也不太想与二人多言,怒极反笑,直接道:“林落羽是本尊这一世夫婿,帝君帝后觉得,他当属神族?还是当属仙族?”
神族天机不可窥,因而当他轮回之后,六界之内之人,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更是不知他这些年来经历了什么。也是到了这一刻帝君帝后才知,这些年来一直找不到林落羽转世的原因,原是因为他有神的照拂。
面色复杂的双双对望一眼,帝君帝后同时噤声不语。
但这话一出口,那站在两侧的仙士们有些就看不下去了,便有人站出怒斥道:“林落羽前世为神尊首席大弟子青龙,据小仙所知,他今生又为澜泽仙君小弟子,两世为徒。神尊于公,为六界至高无上的神明,于私,又为人师长,怎可……怎可与自家首徒行如此……如此不堪之事?”那人说的义愤填膺,脸涨得通红,似是为他的不耻不堪一般,不住的摇着头。
其他人听言,也皆之觉得神尊不耻,议论纷纷。
帝君见状,心中暗喜,面上却佯装怒意,呵道:“休得对神尊无礼。”
就连帝后也似责备一般,别了那人一眼。
虽然他们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可在坐之人的窃窃私语却并未因他二人的呵斥而消停,反越发大声了起来。
什么不知廉耻,为老不尊等等不堪入耳的词汇皆落入了叶澜笙耳中。
清泠听言,气得虎爪在云下挠了又挠,若不是叶澜笙在他背上轻抚了他两下,他当即就冲上前去将那人撕成碎片了。
叶澜笙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在他清楚林落羽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之时,他就已经是不怕任何闲言碎语了。
等安抚好清泠后,他兀自从白虎背上跳下,伸手将放于随身空间的孩子取出,抱在怀中,勾唇似嘲弄一般看向那仙士,道:“既然你知林落羽是我这一世徒儿,那你不会不知……这孩子哪来的吧?”
那人顿时气结,瞪大了眼用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既然你知这孩子哪来的,又不会不知,本尊的大女儿,已经会喊爹了吧?”叶澜笙见他说不出话来,适时再补一刀,果真见那修士听言,两眼一番白,竟是活生生的给气晕了过去。
“哼……”冷哼一声,叶澜笙懒得再理会他人,抱着孩子就转过了身,面对着帝君帝后,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径直道:“这是本尊与林落羽的孩子,帝君帝后还觉得,他林落羽,属仙族管辖么?”
“……”帝君紧皱着眉,暗自探寻着这孩子的气息,知他未说谎后,又惊又气又不甘。
他林落羽前世弑他族人毁他仙都,此恨实在难消。
叶澜笙却并不给他犹豫的时间,继续咄咄相逼,“帝君还是不肯放本尊夫婿么?”他特意将夫婿二字咬得及重,以此来告诫他,他所抓之人,对自己的重要性。
虽心有不甘,但倘若神明发怒,这代价亦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再三纠结,帝君终是咬牙闭目,正待说出我放二字之时,帝后适时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