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坦白
“叫一个靠谱的omega医师来云水阁一楼7号包间。”
突然接到电话的秦祉微愣，“你怎么了？”
“不是我，”耿修宸靠在包间外的墙上，握着手机的手微抖，嗓音喑哑，“是于桑，我刚刚……算了，你也过来，带上易感期的抑制剂。”
秦祉迅速从他不甚清晰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易感期事故现场，他没敢再耽误，喊上一位omega医师就赶往酒店。
耿修宸打完电话，狠狠地喘了两口气，易感期的激素紊乱和添乱的皮肤饥渴症烧着他的理智，胸中一股郁气乱窜，他一拳砸在墙上，格外用力。
墙壁上稀碎的金粉混着鲜血黏在指节上，痛感很重，却丝毫缓解不了alpha的焦躁。
耿修宸拼命控制着信息素，却仍然免不了外放些许。好在祝家包了场，这个包厢在走廊深处，比较偏僻，一时间也没有人被吸引过来。
包间里传来细微的响动，耿修宸判断不出于桑在做什么，却下意识地怕刚刚那一拳的动静吓到他。
他清了清嗓子，手背抵着额头，企图降低些温度。找回柔和的声线后，才朝着包间内安抚，“别怕，我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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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期没有被完全勾出来，医生给于桑打了一管抑制剂后，小半个钟他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出包厢的时候，已经没了耿修宸的身影，于桑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只觉得心里空得厉害，好像破开了一个漏风的口子，平白让他在暖气开的十足的大厅里如坠冰窟。
于桑回到桌上，同学们关心他怎么去了这么久，他随口搪塞了过去，正好婚礼马上就要开场了，大家也没有深究，只是担忧地看看他，再欲言又止地收回视线。
全场的光线暗下来，音乐缓缓倾泻而出，大门打开，于桑望过去，心想，穿上婚纱的荀宜果然很美。
于桑有一阵子没见到荀宜了，他和高中时一样，笑得安静，反而是祝青荣一脸欣喜，好像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娶了从少年时期就深爱的人。
光束随着新人的脚步移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大概是婚礼进行曲放的太大声了，于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天晚上，耿修宸横着一只手臂揽着他，迷迷糊糊地说，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属于耿修宸和于桑。
破碎的波光映在他的瞳孔里，远比不上那晚透过窗棱的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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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被耿修宸颓丧模样折磨了许久的秦祉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在了病床上。
“行了耿修宸！你他妈能不能别光想着omega？这还是你吗！”
“我想改正一点，”林嘉树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补充，“虽然他最近确实半死不活的，但是作为万锦董事会主席，并没有渎职。”
“闭嘴！”秦祉横了林嘉树一眼，恶狠狠地揪过耿修宸的领子，“你知道alpha易感期强行控制信息素的后果吗？！”
耿修宸挥开他的手，“不用你教。”
“那你他妈的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耿修宸一副不合作的态度，垂着眼不看他。
“是你说的，你不需要只会生育的omega，我——”
“秦祉。”
耿修宸骤然出声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我，一直都知道。之前跟你说我不需要爱人只需要能够并肩作战的alpha，只是为了让你不向我告白。”
“所以，你听懂了吗，我一直在利用你。”
秦祉愣在原地，脸上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还没来得及收回，像个小丑一样表情滑稽。耿修宸抬头直视他，仿佛是为了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无情，眼底没有一丝怜惜。秦祉与他这样对视，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林嘉树叹了口气，走上前，从秦祉身后一手环抱住他，一手捂住他的眼睛，“别看了。”
有泪水从林嘉树指缝里渗出，半晌，秦祉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你去找他吧。他还爱你，他……怀孕了。”
第24章 告白
耿修宸没有永久标记过于桑。
一开始是不愿意被omega就此绑住，后来又因为他们隐婚的事情觉得有所亏欠，日日相处下来，想咬破柔软腺体的欲望一直被他压制着。
所以他从没想过于桑会怀孕。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有没有对于桑说过他爱他？有没有说过，他不想他离开？
于桑留着这个孩子，是不是证明，他的桑桑，其实没有那么抗拒他？
耿修宸抓起床头的抑制剂放进口袋，转身向外走，步履匆匆，仿佛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等等，”秦祉出声叫住他，“于桑说，他想生下这个孩子，送给我和你。”
耿修宸回身看他，眸光如利剑般冷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