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得知?似乎和她在慈安宫意外窥见的秘密有关。
难道是太后密谋杀她,被她听了个正着?可她为什么不自救?为什么不同陛下言说?难道因为陛下宠爱了别的女人,她一怒之下,甘愿等死?
这理由未免有些牵强!也似乎不是舒妃的个性!
除非,舒妃有更深一层的打算。
她的母家落魄,无外乎是家中没有可以靠仕途的男丁,至于家中女眷,她大可以用银子安置,所以这不是她的负担;那么这世上唯剩下爱人与孩子,能让她舍去性命去保护!
太后、瑞王、陛下……皇位!
宋朵朵眸色一凛,杂乱如麻的心似忽地明朗了起来:“着人备车,我要去趟刑部!”
…
离开柳府后,萧淮北坐在马车里,回想起柳老将军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于是抬手接过那道穿透车厢的晚霞。
暖光照的掌心生热,一点一点将他冰冷的血ye送去温暖。
“莫成。”
“殿下有何吩咐?”
车厢内静默稍许,后缓缓飘出萧淮北疲惫的声音:“去皇宫。”
莫成怔了下,似乎有话要说,但一番斟酌,还是应道:“是!”
皇帝的作息都是有规律的,往常这个时候,都是皇帝用晚膳的时辰,可今日,皇帝却因一个未解的棋局苦恼。
常公公又一次唉声叹气的走出养心殿时,刚好见萧淮北候在殿外,不由心头一喜,美滋滋的入殿禀告,皇帝闻言,凝眸落在常公公脸上:“老三?快!让他进来!”
萧淮北入殿请安,皇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道:“你善弈棋朕知道,过来看看,这一子朕该落在哪里?”
棋布错峙,黑白棋子密布如麻。萧淮北静观片刻,方才取一子落下。
皇帝愣了愣,舒尔拍膝赞道:“妙啊!朕怎么没有想到!”说罢,朗朗大笑,像是个老小孩般开怀。
萧淮北却笑不出来,只温温然道:“蠹居棊处,唯有追一击破。父皇全局在胸,儿臣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皇帝眼底的笑意缓缓敛去,形动稍有费力的倚靠在了身后的绣花手枕上后,懒懒打量着面前萧淮北:“朕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啊?”
皇帝平淡的口吻落入萧淮北的耳中,却在他的心中叩响了阵阵波澜。他缓缓抬眸注视才突然发现,过往那位伫立在他心头如同擎天大树的父皇,早已年迈。
须臾,萧淮北嗓音干涩的反问:“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求父皇。”
皇帝漠然应他:“你说。”
萧淮北态度恭谨:“儿臣想看看母妃当年留下来的信。”
宫里的孩子启蒙早,唯独萧淮北是个例外,比之读书识字,舒妃更愿意让萧淮北的童年在笑声中度过。
所以舒妃才会在遇害前,郑重嘱咐他将一封书信在特定的日期交给皇帝。因为她知道,那封信萧淮北看不懂。
不知不觉得,养心殿内慢慢暗了下来,皇帝捻弄着手里的两颗棋子,黑白交汇,如同昼夜与白日交替,久久之后,萧淮北听他淡漠的语气道:“朕当年随手烧了。”
萧淮北抿了抿唇,语意固执:“儿臣不信!”
皇帝直接将手里的两颗棋子扔在了棋盘上,力道不小,只听叮叮两声后,棋子在棋盘上跳跃飞起,最后叮叮叮的落在地上。
肃静的殿内因这两颗棋子闹的不宁,萧淮北也不惧怕,撩起袍子叩首在地:“求父皇成全!”
又是良久的死寂。
殿侧候着的常公公惊的是一身冷汗,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
终于,还是皇帝打破了沉默:“你既要看你母妃的信,便说明有些旧事你已查明了首尾。”
萧淮北抬起头,他想努力看清皇帝的脸,但皇帝逆光而卧,除了若隐若现的眉眼,他什么都看不清。
“果然……”萧淮北喃喃道:“父皇早就知道。”
皇帝冷哼一声:“朕若全瞎全盲,早死了几百回了。哪还留的你过逍遥日子!”
萧淮北颔首,默默不语。
皇帝沉道:“旧事既以知晓,你还看那劳什子的信作甚?跪安吧!”
萧淮北依旧固执不起。
皇帝脸色不善,那信是舒妃留给他的,自不能让外人随意看了,就算那人是他们的儿子也不行!于是,皇帝蓦然片刻,问他:“你到底何事不明?”
萧淮北听这意思,便已明白了父皇的态度,内心稍有失望,稳下情绪后,问:“儿臣想知,母妃当年到底因何而死?”
侧候的常公公一凛,连忙一扫拂尘,带着满宫的宫人悄然退离了养心殿。
皇帝这才说道:“为朕!”
萧淮北:“儿臣不明!”
皇帝又是缄默,事情已过多年,他的心境也早不如当年那般凄然,提及往事,更多的则是惋惜:“朕继位一事,太后心存不满,因为她更属意你的小皇叔。不但在慈安宫行厌胜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