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朵朵时时刻刻注意着几人的表情,说到此处时,两个跑堂的小二面色慢慢凝实起来,宋朵朵见状,慢慢行至两人面前,声音低沉道:“雅间!要私密一点的!”
两人蓦地眉心一蹙。
宋朵朵又恢复了轻柔的声音:“你忍不住打量几人,嚯!穿锦带玉的,尤其为首之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如果伺候的好,好处一定少不了。于是你笑成了一朵花:好咧~几位爷,这边请!
你躬身前面带路,蹬蹬蹬的上了几个台阶,见其中一位客人十分恭敬的对着为首之人说:萧公子,您先请!
你又忍不住多看了那个萧公子一眼,长身玉立,气宇轩昂。这等出众的男子往日竟没有见过?难道是外地商人?不像,此人气质非凡!绝对不是满身铜臭的商人!到更像是……皇亲贵族。”
其中小二眼皮一跳,愣怔怔的看着宋朵朵,唇瓣几经开启,眉头突然紧蹙起来,像是还拿不定主意。
宋朵朵也不急,愈发耐心的说:“你将几位公子引去了最豪华的一间雅间,你恭谨的问:‘几位客官吃什么?’
那几个人纷纷看了看萧公子,而萧公子只是正襟危坐,不发一语,而后,有个人说:‘好酒好茶都端上来吧。’
你乐呵呵的应:‘好咧~’
庖丁起火炒菜,你按照惯例先端进去几壶酒和小菜供他们打牙祭,本想说点俏皮话讨个赏,但雅间的气氛十分凝重,你失望之余,还是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后厨的菜断断续续做好,你每次进入雅间奉菜,雅间的气氛都要诡异几分。你不在抱有幻想,最后一道菜上完之后,你便郁闷的下了楼。静静等候差遣!
shi绵绵的晚上很冷,大厅也很安静。只有楼上的那间雅间时不时传出些动静,依稀的对话传到大厅,不过他们说话都文绉绉的,你听不清,也听不懂,只默默希望他们早点吃完早点滚蛋!这时——”
宋朵朵一改语调,凌厉道:“楼上碰碰碰的传出一阵声响,有酒杯摔碎的声音;还有盘子落地的声音;还有清晰可辨的打斗声。你愣住了——”宋朵朵分别指着几人:“你也愣住了——你们都愣住了——你们面面相觑,心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能感觉到几个人不好惹。所以你们都没有动作,直到屋内的声音停了,停了许久。”
宋朵朵看着那个小二:“你才硬着头皮上了楼,你小心翼翼的叩响房门,然后你从门框上贴着的麻布上,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阔步走来。吱——门开了,”宋朵朵直直盯着他:“你看到什么?”
那小二瞳孔皱缩,更是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呆呆的迎上了宋朵朵注视,木然的说:“……一个男人。”
宋朵朵追问:“什么样的男人?”
小二愣愣道:“很黑,眼神很凶。”
宋朵朵:“然后呢?”
小二:“他挡在门前,问我:‘什么事?’
我说:‘客人有话好好说,千万别砸东西,不然小的不好和掌柜交待。’
他看了我半天,突然笑了:‘放心吧,没什么事,有个兄弟喝多了不小心摔在了桌子上。砸坏的东西,我们会赔的!’”
宋朵朵:“再然后呢?”
“过了好一会吧,”小二呐呐道:“他们下楼结账,还搀了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
另一个跑堂的似也想起什么:“对!那个不省人事的,好像就是那个……萧公子!对!是他!”
账房是个上了年纪的,但多年和账本打交道,脑子还算清晰,听到此处,幽幽开口:“这么一说,老身也有印象,当时结账的,是一个年轻人,连账本都没有看,放下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就走了。”
经此一提,众人稀稀拉拉的都开始附和。唯有老掌柜钟兴扬是懵的:“一百两?什么一百两?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宋朵朵看他如同再看一个智障:“很显然那天你不在,所以他们合力把雅阁收拾妥善后,将剩余的银子平分了呗!”
钟兴扬愣了愣,忽地起身横指众人:“你们——”
众人神情各异。或憨笑,或颔首,或恼头。唯有宋朵朵继续追问:“可还记得同行之人有几人?长什么模样?”
“算上那个萧公子共有五人,有一个似乎还是个侍卫,至于长什么模样……”小二为难的摇摇头:“时间太久了,实在想不起来了。”
宋朵朵微微笑道:“过了十八年还能想起此事来,说明你们都很聪明,所以别谦虚,只要耐心一点,你们一定可以想起来的!”宋朵朵话音一顿,诱惑道:“我会和主理此案的大人申请五百两白银,作为你们提供线索的奖赏!谁提供的线索越多,分到的银子也越多!”
几人当即振奋,看着宋朵朵眼睛都闪着光。
宋朵朵又道:“当然了,这丑话要说在前头,若是你们为了赏银胡说八道,扰乱我们的视线,这衙门的板子也不是吃素的。可都听明白了?”
几人纷纷面漏喜色,拼命点头,唯有钟兴扬表情难看,如同吃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