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着华锦:“那这位姑姑又是如何知晓,并赶到现场的呢?”
此言一落,那个消失许久的柒月突然出现,不过却是以晕死之态,被人扔到了院子里。
萧云梦骤然一愣,与此同时,院门外传来了一列急速的脚步声让她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再次将宋朵朵抓在手中充当人质时,紧随而来的禁卫军飞身一跃,先一步将萧云梦强制扣押跪地。
而其他一众人等,也同时被人制服。
萧云梦手腕被拧之处传来骨裂的刺痛感,她却顾不得许多,死亡凝视着面前的女子。
这次换宋朵朵掌握主导权。
“第二,反派死于话多。所以往后再想杀人,直接了当一点,别给自己加这么多戏!”宋朵朵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从她手里轻而易举的夺下了砚台,也学着她的样子颠了颠,恍然想起一事来:“哦,抱歉,我忘了,从今儿起,你怕是没有杀人的机会了。”
萧云梦极力挣脱并口出恶言,可奈何禁卫军生了铁石心肠,不但不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疼的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倒是华锦郑重其事的打量了一番宋朵朵后,道:“原来姑娘今日这出戏,竟是为了我!”
宋朵朵看向她,不置可否:“姑姑藏的实在太好了,但凡有旁的法子,我都不会用我的名声做饵!不过说真的,姑姑今日能出现救我,我确然有些欣慰,至少说明您那颗复仇之心中,还存留一丝人情味。”
即便,她是冲着萧淮北骨rou而来。
因为华锦,正是当年舒妃娘娘的陪嫁。
华锦目光坚毅的直视她:“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宋朵朵:“温柔静的死相,显然是有人想翻出十多年的案子作乱,凶手要么是想为舒妃平反,要么想借这起案子达到别的目的。舒妃的亲人现今只剩下陛下与肃王,排除他们后,我便以为凶手的目的是后者。我顺着这个方向去查,却是越查越混乱,看上去谁都有动机,偏偏动机又那么牵强。
没办法,我只能舍弃这个方向,将目光聚焦到案情最初,也就是死者温柔静。”
从案情一开始,宋朵朵就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何死者偏偏是温柔静。
温柔静,一个大家闺秀,与人无冤无仇,其父虽在朝为官,却是左右摇摆,心性不坚的性格。这种人你若是给他一定好处他或许会妥协,可偏偏就是得罪人的事,他会权衡再三,仔细斟酌。
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与人结仇呢?昭妃娘娘同样如此,只求安稳度日,不求其他。
所以,温柔静的死,归结点还在她自己的身上。依次排除其他杀人动机,便只剩下情杀。
安世子性情纯善,生的又极其俊美,有人嫉妒温柔静得此良配故而杀人,倒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案发地在梵音殿,需要提前布局,死相又牵连旧案,那么凶手必然是居住在后宫、熟悉后宫的人。
皇帝的妃嫔自然可以排除,公主与安世子又是堂亲关系不可成婚,也排除。那么,凶手只能是被养在后宫的其他女子。可能是功臣之女,也可能是与安世子有表亲的女子。
在慧和公主的提点下,湘阳郡君萧云梦进入了宋朵朵的视线。
华锦听闻至此:“姑娘仅凭在这一点,就认定湘阳郡君是凶手吗?”
“非也!”宋朵朵道:“除此之外,还有两点。”
华锦:“哪两点?”
宋朵朵:“第一,是温柔静身上的那套霞光锦!”
凶手既然要复刻当年梵音殿的惨案,自然要一比一的还原当年案件。
五花大绑被吊起的尸体、两句打油诗句、微笑的嘴角……以及那套当年曾被套在孙美人身上的那套霞光锦!
一个死人穿过的衣服被收藏至今,想必除了凶手以外,不会有人这么无聊。
按照最初的调查方向,宋朵朵已知杀死孙美人的真凶就是太后,可太后如今已经痴傻,那么除了久居在慈安宫的湘阳郡君,谁还能知道太后所放之物在什么位置呢?
华锦:“第二呢?”
宋朵朵:“第二,我曾命人拓下梵音殿承重柱上的掌纹,掌纹来自四人,依照掌纹大小,他们为两男两女,其中一男性掌纹上有道两寸长的疤痕!”
言此,宋朵朵目光Jing锐的盯着院内一跪着的太监身上,禁卫军意会,抓着他的手强迫摊开,那道疤痕清晰可见。
“以上,便是我锁定湘阳郡君为嫌疑人的原因。”宋朵朵话音一顿,又看向华锦道:“想来姑姑也好奇我是如何知道您存在的吧?”
华锦默不作声,眼神确认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
宋朵朵也不卖关子,但她却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于是行至华锦面前盘膝坐下,低声说:“同样也是两点:第一,太后的痴傻。一个天下养的尊贵妇人,怎会会得了失心疯呢?做此事之人,一定恨极了太后,同时不惧生死!”
后宫妃嫔纵使有这心也没这个胆量;湘阳郡君呢,那年她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