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万幸,只要头还在,就还有希望!!
萧宏承:“可如果陛下知道这流言案是兄长帮忙破解的,也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没准还能嘉奖兄长。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争取在天亮前将案情了结!”
宋朵朵觉得他言之有理,回房抓了外套往身上一披,头也来不及梳的跟着他一路小跑,坐上了去往大理寺狱的马车。
宋朵朵离开了朱家后,刑部与大理寺商议分开审理。
有敦王撑腰的刑部,将朱灵雪带走;江秋眠落在下风,只带走了彭氏。
听着江秋眠的转述,宋朵朵莞尔一笑:“大人果断机智,带彭氏回来确然是最佳选择。”
江秋眠被夸的一愣:“可宋姑娘在朱家不是说,朱灵雪才是幕后主使吗?”
“朱灵雪是幕后主使不假,可她只是朱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一无财力、二无人力?她如何能去杀人呢?”
江秋眠恍然大悟:“朱灵雪只是给出了一个杀人方法;而彭氏,才是流言案的真凶!”
宋朵朵点头:“整个流言案均是彭氏所为。所以刑部带走朱灵雪无用,她只是个连朱家的大门都出不去人,既没有去过东西南北四街,更不知风泉路。她又如何能够提前锁定死者?再找杀手杀人呢?”
江秋眠呵呵一笑,刑部还真是白白浪费了一番口舌,最终却是舍本逐末,反裘负薪了。怕是到了最后,使尽了浑身解数,除了朱家老二这一起刺杀事件,他们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时,一旁副官插话道:“可彭氏的嘴严得很,我们拷问了这么久,她一直坚持说一切事都是朱灵雪所为,她并不知情。”
宋朵朵对此倒也不意外:“她不说,是因为她有靠山。”
副官不解:“什么意思?”
宋朵朵不买关子,只问:“虽然朱家人多,但最初还是有两人比较有怀疑的,一位是朱鹏义的继室杨氏;另一位是朱家嫡女朱灵霜。可刑部之人却主张抽签询问的方式?大人就没怀疑过为什么?”
副官神情凝重,替江秋眠开口解释道:“大人自然知道此法不妥,但周成业那老狐狸非说大人太过先入为主,有失判断!敦王又……”
提及敦王时,江秋眠眉头一皱,副官便霎时禁了言。
“宋姑娘是说?”江秋眠马上想到了关窍:“彭氏与周成业暗中勾结?”
“大人机智!”
宋朵朵习惯性夸赞一句后才道:“其一:周成业此人盲目自大,而且看不起女子,他不相信流言案会是女子所为,所以也想不到彭氏就是凶手;其二:朱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京城的大户,周成业答应彭氏是卖她的一份顺水人情,成了,他拿银子;不成,他也不亏。左右他又没什么损失!所以周成业主张抽签审问,且第一个审问之人就是彭氏。彭氏早在心中打好腹稿,你们自然什么都问不出,可也因如此,彭氏逃脱了嫌疑!”
副官大为惊叹啊:“原来如此!”
宋朵朵追问:“大人觉得,周成业与彭氏的合作?敦王知晓吗?”
江秋眠眸中寒光闪过,嘴角却浮出了冷冷笑意:“定然是不知晓的!”
流言案闹的这么大,周成业却和凶手勾结在一起?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而且这周成业竟然敢当着敦王的面搞这种小动作,审理案情又错失了良机,如若江秋眠能从彭氏口中得到她与周成业勾结的证词,想必周成业不死也得脱成皮!
周成业失利就是敦王失利;敦王失利,肃王擅自回京之事就会得到缓解。
副官一旁嘀咕:“这朝中谁人不知这周成业就是个老狐狸?彭氏竟还妄想把周成业当成救命稻草,真是……不知所谓。”
宋朵朵若有所思道:“她若是相信周成业,于我们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副官挠挠头:“宋姑娘又再打什么哑谜?”
江秋眠冷笑道:“朱灵雪那小身板,刑部怕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用戾词恐吓。何况,她还有敖仆这个替罪羊!可敖仆除了刺杀了朱家老二,他什么都没做过,既然没做过,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到最后,你猜周成业会如何做?”
副官默默了片刻,突然开窍:“彭氏在我们手里,他问不得,那就只能抓彭氏的儿子们去问!刑部的逼问手段彭氏今日亲眼所见,如果彭氏知晓周成业为求真相,对她的儿子严刑逼供,爱子心切的她,不但会急于交待案情细节,还会反咬周成业一口!此法,妙啊!”
所以,眼下众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将朱七子被刑部之人带走的消息,‘不经意’的告知到彭氏耳中,彭氏自然会坐立不安。到时候,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彭氏和盘托出!
江秋眠端起茶杯哑了口茶,视线落在宋朵朵的小本本上:“既然眼下无事,不防请宋姑娘为江某讲解一番,你画的这些都是什么啊?”
“这叫拼音。”
“拼音?”
“江大人若是想学。”宋朵朵微微一笑,冲他搓了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