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鹏义老了,那些事有心无力;三房妾室心领神会,懒的理我,彼此逗的跟乌眼鸡似得;七个儿子各个孝心非常,晨昏定省,一日不断。
所以我无需履行妻子的义务、无需Cao持家中事务、无需替朱鹏义教育子女、更无需与妾室勾心斗角。
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穿绫罗绸缎,服百年山参;不开心了就逗逗儿子,或是捻着帕子看戏台子上的三房、七子演戏,顺便猜一猜今日哪一房会占到上风。
除了嫡长女朱灵霜外,这个家与我而言,简直就是个天堂。
我开始爱上了这朴实无华的婚后生活,并默默祝祷大伯父长命百岁,因为他总算做了一件人事。
这时,消失了十三年的哥哥,回来了。
他虽然变老了很多,可待我还如小时候那般,他对我说抱歉,抱歉他回来的晚了,紧张的问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我,说到最后,还要带我逃出朱家。
我说没关系,这些年过的很好,没人欺负我,还有……休想带我逃离朱家!朱家的大戏,比话本上写的还要刺激,我要留下看到大结局。
哥哥的表情虽然很迷茫,但还是答应了我。
我不知哥哥消失的十三年去了什么地方,他似乎也不愿意提及,只对我说: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噩梦……
确认我过的很好后,有些旧账也该清算了。
我知他指的是大伯一家,微笑说了句加油,便着急忙慌的赶回了朱家。
因为不久前,我又挖掘到了一件乐事:朱家那位残了腿的二女。
同样作为病体缠身、独居府中偏僻之地的女子,我原是对她很同情的,闲来无事,也会寻她过来聊聊家常。
她笑起来很好看,跟只又白又软的小萌兔子似得,可直到亲眼目睹她徒手掐死了朱八子养的小白狐,还一脸焦急的帮他寻找时,我意识到我错了,她可能是个小疯子。
我开始了对朱二女展开了的暗中观察:她命敖仆在每个院子里放蛇;松动马车轱辘;弄死一池塘的鱼……
这些恶毒小把戏,她似乎乐此不疲。
可是为什么呢?
朱家人虽极少陪伴她,但吃穿用度上从未苛待过她半分,为何想不开这么折腾家里人?
看来,这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作为一位内宅大戏的资深戏迷,我必须要搞懂戏台子上这些人的背景,以备更好的了解大戏进展。
于是,一位纯粹的富贵闲人,走上了一条挖掘真相的探索之路。
我用了三年时间,终于理清了每个人的故事背景。
朱鹏义原配杜氏是个泼辣又强势的女子,朱灵霜就是她的翻版,嫡长子更是过犹不及,仗着嫡子身份作威作福,母子三人强势霸道,惹的家里鸡飞狗跳。
偏偏几房妾室的肚子也争气,接二两三的生儿子,此事是杜氏之痛,她不痛快,妾室和庶子们便无宁日。
但自古规矩如此,妻为尊,妾为奴,妾室们只能忍耐。
直到彭氏入了门,此女颇有心机,又是贵妾之身,入府后深得朱鹏义的宠爱。
杜氏多番敲打却落尽下风;彭氏也不想忍了,连同白氏、柳氏两房,先后设计害死了嫡子和杜氏。
此番合作滴水不漏,三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未免他日朱鹏义另娶新夫人,被新夫人欺辱,她们三房之间何不相互照应?占领朱家。
于是,朱五子、朱六子的生母王氏在生产当日身亡;朱灵雪坠下假山痛失双腿,没过两年,身怀有孕的其母意外去了。
从此,这朱家内院,便只剩下了白、柳、彭三房。
彭氏身为贵妾,又抚养三子,最得朱鹏义欢心,朱鹏义本要抬彭氏为妻!
却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说王氏之死与彭氏有关,只因彭氏要抚养双生子争宠。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但苦于没有证据,朱鹏义因此对彭氏心存芥蒂,抬她为妻的事,便这么黄了。
彭氏也因此记恨上白、柳两房,挑拨、离间,直至三房各自为政。
这厢三房斗的如火如荼,却不知当年那位被她们害的下身瘫痪的朱灵雪,已渐渐长大。
多年来,朱鹏义漠视这个女儿;朱灵霜也不屑理会这个庶妹;而三房妾室更是对她不闻不问。
谁也不知一个下身残废又无亲母照顾的孩子,是如何在她那间四方的小天地里捱过漫漫长日的!
伺候她的人可尽心尽力吗?有没有被恶奴欺负?衣服换洗的可勤吗?会不会因为如厕不便,所以每日不敢多饮多食?多久出一次院子?生辰的时候可有人记得为她煮上一碗素面吗……
我了解的过往越多,越觉得这个丫头可怜;我观察这丫头越久,越觉得她不可琢磨。
终有一日,她主动来找我,身披一件大红斗篷,雪白的狐狸毛堆在脖颈上,将她的小脸衬的粉嫩可爱。
我抬手折了一只腊梅给她:“这么冷的天,雪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