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前面李少俅“嗯”一声,后脑上下,是点了头,陆琰暂不动手,等着,等来少年扭过肩头探看,那膝盖前后一挪,就先被他喝止:“陛下别动。”
不动就不动,不看着师傅,也能讲话。他像是准备好的简单说辞提前用完似的停了会儿,师傅的手掌又贴上来了,只好抽抽鼻子赶紧说:“昨天,昨晚,晚膳刚传上来,侯常侍带了三四人,都是我没见过的内侍,佩着宫内司的玉牌……啊呀!”
陆琰拍得轻,是嫌旁枝末节多了,没必要说;李少俅被吓了一跳,大约想着这手掌也不知是抚慰还是戏弄,心头更急,立即道:“侯永说秦樾知晓闵相旧事,不想被刑部先知晓,要问话!”
闵乐麟?怎么牵扯进来的?陆琰将信将疑,掌心没有离开那绣着龙纹的料子,不满意:“什么旧事?”
“我没细……啊!”李少俅连个“问”字还没出口,又是一下,语调更加委屈,“师傅,我,我在说了!”
“陛下还嫌糊涂事不够多吗?”不问缘由就能给宫内司的口谕,这可不像他的学生,“这是在,藏什么呢?”
大抵有两种,更大的坏事,或是偷来的好处——天下都是李少俅的他能不知道?没有他需要偷的。闵乐麟还在位时,秦幼贞于朝政中缄默,但热衷音律礼制与民间奇趣,找了礼部不少事端,作为太学祭酒,陆琰有所耳闻;这时节的秦樾如果能与闵相有旧,那估计真是深藏不露的故事,一过十多年,竟然还会落在宫内司的耳朵里。
李少俅长居东宫,秦樾与他必有往来,但不会比作为师傅的陆琰密切。他认定了“问闵相事”有诈,或者确有其事但不大紧要,不过是侯永送给陛下的借口罢了。少帝越是掖着真相,昨夜混乱就越与他有关,陆琰看皇帝紧张得后腰微颤,一时恍惚,没有拍打,而是隔着衣物,在tun与腰交接的位置,掐着皮rou一拧,那反应比在厚rou之上有趣多了。
“师傅!”李少俅惊呼,人没扭过来先被掀了衣摆,没有玉带,外袍下面就跟敞着门户似的任由处置,师傅手都勾在他裤腰上了,只需用力,就有他羞赧难耐的时候。
“臣看陛下都避着人了,想是不打算要脸面的……”陆琰倒不给他机会,直接拉下裤腰,露出不见天日的肌肤来——膝盖挂住,向下拉不动,只有一片tunrou绽放得了,光净得很,方才确实都没留下红痕,是少年人能轻易承受。
他好久没有见过李少俅衣服下面的皮rou了,孩童长大,诸多不便,就只隔着衣料行惩戒事。陆琰一时热气冲上来做了动作,如今真下手,耳朵里嗡嗡,眼前青春rou体才露一块,猛然就醒了昨夜此人惹火的另一事;明明不是李少俅的过错,可为人先生能将学生引入了春梦,陆琰羞耻在心头说不出的位置,暗火燃得凶,直接将昨夜里外两件算在一处。
都是新皇继位不够稳重,伤了朝内宫里体面,一伤能伤到陆尚书梦境里,让人只盯着个白嫩屁股,就能羞愤起手,并了四指,狠狠抽过。
这下是真疼了,也红了,陆琰看着,就想起梦里那人通红的颈子,气喘得急,一股龙Jing淹在他心上,凭空掐住了喉咙。
他是憋着一口气再抽的,尽拣已泛红的位置,什么顾念都不见踪影。梦中他被死死压着,没能绕过去细看陛下的这一处,与眼下的是否相同;如今他是知道了,就好像现实只让他看睡梦当中不曾有的事物,陆琰手指火辣疼痛,可就是想着再重些,要李少俅知道利害,别循着父亲祖父的路子,总要找个地方荒唐,荒唐完了,还不给他实信,好似万事都有人替代得了陆琰,没有陆琰,也可以为君。
……是他逾越了。陆琰心惊一瞬,手摁在李少俅后tun红处,想着怨气根本不止是昨夜,还是自顺王府里积下的,真的不该,全算在李少俅头上。换了掌,他又轻揉起那红肿一片,总觉触感熟悉,心猿意马翻过昨夜,想起少年初入梦时,肌肤烫热在他身上,燎过一身寂静。
陆琰心不在焉,揉得掌心浮于表面,语调敷衍:“恕臣过分了。”
“……师傅真的,不是只有,刑部来的气……”李少俅没回身看他,嘟囔着从头至尾的委屈,“我也想跟师傅实说,可来势汹汹的,即便有喜事,我也不敢提啊。”
这仿佛占了理的语气,让人醒了醒神,陆琰再看,李少俅给个侧脸,眉头紧锁,仿佛这骤雨初歇的时机,一切都成了师傅的不是。
“那是有,什么喜事?”他被看得撤开手,玉带横搁在皇帝悬空的两只脚踝上,揉了揉折损更甚的手心。李少俅一听觉得师傅给好脸了,整个人裤子不提直接要翻过来,被陆琰喝了句“讲清”,又趴回去,只不过稍稍放低身体,反显得后tun更高,是恭敬的样貌。
“也不是大事,”少年说着,脸上渐有了笑意,“父皇还在时,秦樾跟我说,要为我寻一支江南戏班里顶好的乐队,找点京里听不着的丝竹小调——后来说是进京了还没安顿好,父皇就走了,我怎么都寻不到秦家知情人,只好借侯常侍的便利,找秦樾问问……”
幸好这笑意没让人直接看见,光是听着,陆琰就头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