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普斯老爷带了一个蓝发黑皮的美人回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大家都默认这是老爷梅开二度给少爷找了个小妈。
年仅15岁的迪卢克带着审视的眼光打量住进莱艮芬德家的小妈,不得不承认,虽然她穿着保守到严丝合缝的高领长袖,还带着一直眼罩遮住了一只眼睛,但他蔚蓝到像海底一般深邃的眼睛和独具风格的眉目确实很有魅力——一个合格的狐狸Jing。
自打凯娅——小妈的名字——住进来之后,迪卢克见到她的次数并不太多,她基本跟老爷同吃同住,经常两个人进到书房里过了很久才出来,晚上偶尔能看见她从老爷的卧室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出门参加宴会的时候她却都不参加。
克利普斯老爷无疑是很疼爱这个女人的,因为作为黑道家族出现在社交场合意味着被仇家盯上,视作绑架的人选,所以她从不在莱艮芬德家以外的地方出现,外人只不知道克利普斯金屋藏娇了一个美人但没有人真的见过她。
迪卢克是不想在意这个小妈的,但凯娅的魅力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了:吃饭的时候优雅的指尖,浴袍下纤长的脖颈和锁骨,长裙飘扬的时候一小节修长的小腿,晃动间跟她的眼睛同色的宝石单耳坠反射的光,偶尔对他微笑时眼睛里闪烁的十字星。迪卢克像个偷窥狂一般疯狂的在家里观察自己的小妈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
我只是替我父亲观察她而已。倔强的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青少年的欲望总是突如其来而不讲道理,在迪卢克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在梦里对着小妈献出了自己珍贵的第一次——遗|Jing。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对小妈产生的欲望:爱与性。
迪卢克,那是你的小妈,你父亲的女人,她属于你的父亲。迪卢克近乎自虐的这样告诉自己,尚且青涩的初恋来的悄无声息像凯娅穿的猫跟鞋踩在羊毛地毯上,去却像冰冻的寒刃在少年的心上划出一道流血的疤。
迪卢克开始特意避开自己的小妈,凯娅估计也感觉到这个小少爷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识趣的很少出现在公共区域,基本除了吃饭只在书房和卧室两点移动。
最后一次见到凯娅是18岁,克利普斯在和敌对帮派的火拼中被射中胸口,一片混乱中迪卢克看到熟悉的裙摆在掩体后一闪而逝,之后匆匆赶到的警察制止了这场火拼并将克利普斯送去了医院。但这个Jing明了一辈子的男人死在了无影灯下,他的心动脉被子弹贯穿,全市最好的医生也回天乏术。
举办葬礼的时候迪卢克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见过凯娅,哪怕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妈,这种时候也总归是要出现的,但凯娅没有,仿佛往昔跟克利普斯的同进同出都是一场泡沫,这个女人来的轻巧,消失的也快速,像野玫瑰一般自由生长又无影无踪。
艾泽和女仆们事后抱怨女人的无情,枉费老爷对她情真意切,却连葬礼都不出席,但迪卢克知道,父亲坟墓上那束蓝玫瑰是她的手笔。
接手了家族的迪卢克彻底忙的脚不着地,但不妨碍让人打探她的消息,可惜两年过去了,迪卢克彻底掌握了家族的一切业务但依然没有凯娅的消息,偌大一个蒙德城里她仿佛人间蒸发,除了莱艮芬德家的人见过她,这个女人没有过去,没有痕迹。
很明显,凯娅有秘密。有秘密的女人总是更加吸引人——男人同理。
等到迪卢克20岁彻底接受了自己的父亲实际上是警方在黑帮的卧底之后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黑道几乎全是敌对关系,警方赶到的速度快的超乎寻常,过去敌对的家族许多都被送进了局子,家里的许多武器都是黑市所没有的制式枪械……
从克利普斯的书房找到的加密对讲机告诉了他作为家主第一次跟警方联系人碰面的地点:天使的馈赠酒吧。
说来可笑,天使的馈赠正是莱艮芬德明面上的产业,酒类产业的利润是一块肥rou,这家合法经营的酒吧花了克利普斯不少的心思,但迪卢克却从来没去过。一是他不喜欢酒的味道,二是酒Jing会影响他的判断,三是酒吧总是群魔乱舞的地方,男男女女的荷尔蒙蒸腾在空气里让人心烦。
所以第一次踏入自己酒馆的迪卢克老爷看到那头蓝发的时候心里只剩震惊,在蒙德蓝发并不是太稀有的发色,但是这样的深蓝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凯娅。
或许叫凯亚更加准确。看到那个男人转过身的迪卢克想到。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凯亚.亚尔伯里奇,负责莱艮芬德的接头人。”凯亚瞪着他澄澈的蓝眼睛笑着说道,不是过去那种刻意伪装成女性的腼腆的笑,而是成熟男性狡黠的笑。
“好久不见,我想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迪卢克不动声色的说,视角的余光贪婪地扫过男人敞开的领口,脖颈喉结锁骨一览无余,还有蜜色胸口的胸线……名叫凯亚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好像都对他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一杯午夜之死,”凯亚转头对吧台的调酒师说道,然后转向迪卢克,“你呢?我们有很多时间。”
“葡萄汁。”转头的时候那个晃动的耳坠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