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除了未曾出手援助也并未落井下石,尊上此举,未免也太过不讲道理。倒有些迁怒……”
“我就是在迁怒。”
霍钺雪白的发有些凌乱,发尾沾着血,黑洞洞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为他的死付出代价,我要你们全都为他陪葬!等你们死了……我会把他找回来……”他喃喃自语,那股子疯癫的味道配上满头的白发和似是要逼出血的眼眶,让终匪一瞬间都失了声。
他竟然久违的感受到了何为震撼和极其的匪夷所思。
终匪忍不住拧眉出声:“你疯了?”
霍钺竟然笑了下,落雪似的白色睫毛颤了两下,“我没有疯。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自小生长在阴沟里的、从未得到过真心爱慕与关心的人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纯粹只属于他的爱。在他已经将那人划在他未来的所有计划,所有人生里时,那人却悄无声息、轰轰烈烈,用震撼了所有人的方式退出了他的生命。
他不允许。
他决不允许!
霍钺的雪白的睫毛又从他眼底渗出的血泪上沾到一滴,一颤一颤簌簌地落下,他只直直地看着不禁惊骇万分的终匪和祁燃野,嘶哑的声音听得人生理不适。
“你们最好祈祷他快点回来,不然。”霍钺平静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发泄。”
终匪和祁燃野知道他是真的疯魔了,一个灵魂肉身都被漩涡吞噬的人,又要从哪里回来?他们此刻明白了他的疯狂和那深深的执念,他第一步的发泄是杀人剜眼,连自己的眼睛都能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谁能预想的到呢?
紧接着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就知道了。
霍钺竟然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力,将灵魂作为筹码与深渊的恶鬼做了交易,恶鬼附身之时,吞噬一切,独身一人盲眼一身黑衣白发,将他们的宫殿势力都毁了个七七八八,魔界简直大震荡,隔壁上修界的那群正道人士听到后都惊呆了,下面说书的都把摊子收了缄默不言,生怕被这位魔障了似的的魔尊听到后直接抽干他的血。
可哪怕他们不说,却也人人得知这位一向喜怒无常暴戾无度的魔尊变成现在这个人人一提都怕得不敢多说的疯子,是因为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死了,他最后可以活着的念想也没了。于是他要毁灭一切——这是下面的人猜测的。
人人唏嘘这位唯我独尊的魔尊到头来竟然也逃不了一个情字。
终匪这几个月刚开始被霍钺不要命的攻击时,气得跑去其他的大小妖王家里找他们打了一圈,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出去之后他直接联系了当天在场的其他人,表示联合吧,把这傻逼直接打死算了。
那些人都是身居高位心高气傲的,这要是联合,可不得有个总指挥?这谁乐意?都没几个人搭理终匪,把终匪又气得够呛,气到最后也他妈明白了,人间那句话说得好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霍钺可他妈不就是鞋子都飞了吗,他还真就没办法不穿鞋。
但终匪又不乐意认怂,他堂堂一个妖王怎么可能会干不过霍钺?俩人旗鼓相当好吧,可他们几个这几个月一直被霍钺压制的原因是——霍钺不在乎魔宫了,他不在乎任何人,魔宫内死了多少人他都不管,他只一人针对他们几个,而他们还得估计下面的小虾米,可不就束手束脚的。
气得终匪要上火到毛都炸了撸都撸不顺,尾巴天天烦躁地拍床的时候,有人找上门了。
“安澜,你他妈是真不怕老子迁怒一巴掌扇死你。”终匪冷笑。
安澜的面色经过了几个月后比之前看起来更加难看,明显就没休息好过,面对终匪毫不掩饰的怒气和恶意,他只说:“我可以帮你抓住霍钺。”
终匪翻白眼:“你觉得老子会信?”
安澜说:“你会信我的。我每天给他换药,他对我没有防备,我做什么手脚都很方便。”
终匪纳了个闷了,你们魔宫人都他妈有病是吧?
他问:“你的目的?”
安澜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帮我找人。”
“我要你保证,动用你的全部人脉,帮我找人。找到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他一顿,“还有孩子。也要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终匪突然想到了之前魔宫间谍传回来的信息,更他妈觉得魔宫人全有病了,“你让我找的不会是个怀了你的孩子的男人吧??”
安澜的神色有些晦涩不明,“可能没有孩子。如果按日期来算,应该已经生了。”
终匪明白了他的这个“可能”是什么意思。
如果对方想给他生孩子,就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察觉不到半分踪迹。
孩子很大几率不会有。
“他不乐意给你生孩子,你还找他干嘛?”终匪忍不住问了,毛茸茸的爪子随意搭在椅子边,蜜色的大胸埋在他毛茸茸爪子的下面,显得格外诱人。
“他会乐意的。只要找到他,我会让他乐意的。”安澜说,平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竟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