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突然默了。
这场面和那场面莫名重合了。
他明明是个系统,是个程序。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口干舌燥。
席不暇早已习惯了系统时不时的沉默,此时脱了鞋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盖好被子,看着破旧的屋顶,突然笑了声。
系统出声:“怎么了?”
席不暇掀开被子,突然露出一条玉白修长的腿,白得晃眼,晃得系统突然失了声。
“……你、你脱裤子做什么?”他问。
席不暇:“我可没脱。”他掀开衣领往里看了眼,“果然,连里衣都没有。”
系统沉默半晌突然懂了:“是陶迦叶给你脱了的?”
“连里衣都不给我留……”席不暇似笑非笑,“除了他也没谁了吧。把我脱成这样却什么都没做就走了,你觉得符合他这个人的人物性格吗?”
系统道:“我已经将你身上的痕迹全部清除了,他不可能是因为这个不碰你。那他……?”
席不暇无所谓地闭上眼:“随便什么理由了。他不做什么吃亏的又不是我。”他咕哝一声,“喝了药好困。我先睡一会儿,有事儿喊我……”
系统声音也低下来。
“好的,好梦。”
席不暇呼吸平稳后,室内纸窗对着土床,夕阳的余晖照进来,投在他的面容上,映衬着他的面容沉静温柔,光线却让他的睫毛轻微抖了抖,似是有些睡得不安稳。
床前立刻有一道虚影出现,半透明的指尖一勾窗帘就遮挡住了光线,屋内暗下来,虚影似是定定地注视了床上的男人几秒,伸出手对着他的鼻尖虚虚碰了碰。
没挨上。
又看了会儿,虚影最后化作光点消失,零星的光点顺势将席不暇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他微凉的手。
室内只留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