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阳等了将近三个时辰,殿门打开的时候眼泪都快哭干了。八岁的小孩又能理智到哪里去,她带弟弟出宫玩,却自己一个人回来,愧疚和自责折磨得她抱着赵皎的脖子哭得喘不过气来,连话都说不利索,“母妃,我把弟弟丢了……快去救他……”
赵皎体力消耗得厉害,抓着赵缨齐的胳膊,堪堪稳住身体,“南阳先别着急,告诉母妃,你把小川丢在哪里了?”
第20章 番外 不洗澡的赵缨齐 赵缨齐不洗澡
赵缨齐不洗澡。
这个“不”的含义,既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喜欢”,而是最可恶最罪大恶极的“不在意”。赵皎每次催他去洗澡,就像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因为赵缨齐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洗没洗——他嘴上敷衍地应声,“知道了”,屁股却不肯挪窝,守着桌案上那堆成山的奏折,埋头接着忙自己的事情。洗澡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值得分配过多宝贵的注意力。比起洗澡,他的Jing力更应该花费在如何不着痕迹地解决掉朝堂上那些棘手的麻烦。
对赵皎来说简直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他心想,赵缨齐为什么不洗澡呢?
赵缨齐的个人卫生问题最早要追溯到赵皎刚来京城的时候。孤身一人留在京城的小世子半夜睡不着觉,只能抱着枕头去敲隔壁赵缨齐家的门,问他能不能和自己一起睡。赵缨齐虽然平常没啥表情,冷冰冰得像个大冰块,实际却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收到邻居小世子的求助,二话不说,就放下自己手头的宏图霸业,牵着赵皎的手领回卧房里。那时的赵皎脑子缺根筋,完全看不出赵缨齐只是虚假的热心,真正的目的只是想睡他。
赵缨齐的床很大,睡开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是稍微有一点点硬,赵皎脱掉鞋袜,钻进被窝里,他睡自己的软床睡习惯了,乍躺在赵缨齐的硬床板上,硌得浑身难受。但他跟赵缨齐认识还没多久,不好意思开口,怕赵缨齐嫌他多事,就不陪他睡觉了。
然而没过多久,赵皎就不得不开口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正欲宽衣解带上床歇息的赵缨齐,试探道:“赵缨齐,你洗澡了没有啊?”
赵缨齐解衣带的动作一顿,理直气壮道:“没有。”
等赵皎鼓起勇气提出“你需要先去洗个澡吗”的时候,赵缨齐已经气定神闲地和他并肩躺在床上了,豪迈地冲他摆摆手,“没事,快睡吧。”
这个回答让赵皎有些措手不及。赵缨齐没说“需要”,也没说“不需要”,他说“没事”。赵皎被他抱在怀里,额头磕在他的胸口,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迟疑地点点头,“哦。”
没事?这事可大着呢,是天大的问题!
赵皎在赵缨齐的洗澡问题上忍了很久,直到后来和对方彻底熟络起来,才严肃地对他提出控诉。赵缨齐原本正若无其事地坐在床沿抬脚脱靴子,突然受到赵皎的大声质问,“赵缨齐你洗澡了吗你就上床?”
赵缨齐没当回事,继续专注于脱他的靴子,随口答道:“好像洗了吧。”
洗了就是洗了,没洗就是没洗,什么叫做“好像洗了吧”!他根本一点都不在意!
赵皎要被他气死了,但是毫无办法,因为赵缨齐不在意这个事。无论他怎样一再强调,赵缨齐都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整天忙着搞事业杀兄弟,至于洗澡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一再纵容,采用绥靖政策酿成的后果,就是赵缨齐夺嫡成功之后,在那个从太庙策马归来的夜晚,不洗澡就强上了他。
那大概是赵皎最不愿回想起的糟糕记忆。
噩梦,简直就是噩梦。
更可恶的是那段时期的赵缨齐像疯狗一样随时随地发情。赵皎几乎没怎么穿过衣服,脚踝总是拴着细细的锁链,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身下那张柔软的床榻上。最开始他抗拒得厉害,赵缨齐为了逼他就范,故意弄疼他。赵皎抱着他的脖子呜呜地哭,使劲砸他的肩膀,“赵缨齐我要疼死了”。赵缨齐装没听见,腆着脸凑过来亲他的耳根,“那你乖一点,我轻点来。”
后来做的次数多了,赵皎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赵缨齐压上来亲他,他就主动张腿配合,毕竟赵缨齐只要不发疯,还是弄得他很舒服的。
可这种感觉又很奇怪,他和赵缨齐虽然十年来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但那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嘴都没亲过,现在突然说睡就睡了,怪别扭的。赵皎思来想去,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以前赵缨齐不洗澡,和他还没太大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赵缨齐不洗澡还想睡他,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想着,不能再这样容忍下去了,臭毛病都是惯出来的——赵缨齐以后必须天天洗澡。等下次赵缨齐发情的时候,赵皎就不准他靠近自己了,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瞪他,“赵缨齐你洗澡了吗?”
赵缨齐扯着衣领,麻利地宽衣解带,把衣服往地上一丢,就直接跪在床上朝赵皎那边爬,“娇娇,我昨天洗了呀。”
赵皎把脚从被子里抻出来,气鼓鼓地点他的脑袋,“你昨天还做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