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的意外到访,令二人都手足无措。周旭笑着推开贺玉的手,一个大步迈了进来,然而当他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宁真真后,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贺玉…”“周旭,你听我说。”
贺玉正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谁料周旭很快神色如常,他朝宁真真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宁真真尴尬地点了点头,“晚上好。”
周旭转过身来拍了拍贺玉的肩膀,“你可以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贺玉绞尽脑汁后竟只想出了这一句话,宁真真站在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
周旭拿着一摞文件,甩到贺玉身上,“你是快活去了,知不知道我一天天要接多少个电话。”
贺玉推着周旭进了书房,宁真真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消失在视线中,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夜里,宁真真主动爬到贺玉身上,俯下身子亲吻他的薄唇。贺玉被这青涩的吻搅得心猿意马,握住宁真真的腰欲要把人压在身下。
然而宁真真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他想要主导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一夜,很美很长,浓郁的馥芮白的味道从门缝里飘散出去,弥漫到整间公寓的每一个角落。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公司里积压了很多待处理的文件,贺玉回到公司的第一天,会议从早开到晚上九点多。宁真真心疼他这么辛苦,每日中午都会准备可口的饭菜准时送到他公司前台。
日子平淡而有味,宁真真每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张渚看了都忍不住酸了几句。然而日子不会永远这么一帆风顺下去,谁也摸不透什么时候会遇到生活的当头一棒。
这日上午,贺玉去医院见了Michelle,回到公司后,他看见桌上的餐盒,问道:“谁送来的?”
“啊?”助理疑惑不解。
“餐盒谁送来的?”
“宁先生送来的。”助理觉得老板一定是最近太忙了,忙到都失忆了。
贺玉打开餐盒,心口有些酸酸的,他叫住拿着文件正准备出去的助理,吩咐道:“给他账上打三十万。”
贺玉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飘忽不定的白云,思绪纷飞,直到食物散完了热气,他也没动一筷子,最后连同着餐盒全扔进了垃圾桶。
收到三十万转账的时候,宁真真正在店里忙活,有几个高中生来买花,还要了十杯黑糖珍珠nai茶。
他瞥了眼屏幕,心霎时凉了个透顶,没注意到杯子里的水已经满了,直到滚烫的热水溢到他手上时,他才猛地回过神。
宁真真麻利地做完了nai茶,送走了顾客,铲了一盆冰块,将通红的左手埋了进去,瞬间舒缓了疼痛。可是心口一阵又一阵的酸痛,该如何缓解?
宁真真一下午都魂不守舍的,他看了眼挂钟,时针指向四的时候,他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不安,草草收拾了一下后关了店。
宁真真在车站里站了一会儿,车很快就来了,临上车前,他因畏惧而止步不前。他不敢回到那个公寓,那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有他和贺玉的的影子,他不舍得这昙花一现的幸福,不愿意去相信贺玉要和他分手的事实。不,这不是分手,充其量只是解除合约。他自始至终都没走进过贺玉心里,他只是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
宁真真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马路,天渐渐黑了下来。
恍神间,宁真真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突然,他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然后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宁真真被人套上麻袋,拖进了旁边的小巷里。
宁真真极力挣扎,但是他一个Omega如何能应付三个身强力壮的Beta,为首的那个瘦子看他这么不安分,一把扯住他的头发,用力扇了两个耳光。
脸颊迅速肿了起来,但宁真真并没被吓到,厉声质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那个眉骨上有一道疤的人咧着嘴怪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又没欠你们钱。”宁真真这话说的底气不足,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在他面前潸然泪下的母亲居然又去赌博了。
“你是没欠我们钱,可是你妈呢?”刀疤男铜铃似的圆眼睛瞪得大大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该找她要钱。”
“她要是有钱,我们TM还用来找你吗?”瘦子言行粗鄙,他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来回摆弄。
刀尖锋利,刀面闪着锃亮的光,宁真真的心怦怦直跳,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了缩,问道:“你们要多少钱?”
“不多,就六十万。”
“我没有这么多钱。”宁真真脱口而出,加上贺玉下午转给他的三十万,他身上也就四十万。
瘦子蹲了下来,拿着匕首在宁真真眼前四五厘米远的地方来回晃,他挑了挑眉,说道:“我们不需要你有钱,来之前我们都打听清楚了,你跟了个有钱的大老板,让他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