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融汐一人,若有所思。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上京,族里的那些长老们把他当眼珠子护着,一点都不敢让他离开视线,生怕自己把他给弄死了。
他现在大摇大摆的来找自己,一看就是有恃无恐的模样,肯定有什么倚仗才敢这样来挑衅自己。
融汐点点唇,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兴味。
若他没猜错,小的走了,老的很快就会来了。
他很期待,那些人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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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这事情就这么过了,除了几个还心惊胆战的大臣,梁帝和千枢真是淡定得让人妒忌。
最后那几个大臣战战兢兢了几日,也愤怒的想,反正是他们父女俩的事,何况人家当事人都没急,自己咸吃萝卜淡Cao心,瞎折腾什么?
这么一想,他们也淡定了。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着,两天后,梁帝突然颁发了一个圣旨,正式册封安如许为驸马,一时间上京哀嚎不断,碎了无数男儿的心。
顾瑾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哪怕告诉自己已经放下了,还是忍不住有几分酸涩。
顾丞相倒是很开心,难得没有冷着脸,而是对他和颜悦色,连检查功课都没之前那么严厉了,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慈祥和蔼,连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于是顾瑾书悲惨的发现,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从没对自己的感情看好过,不免得又自闭了几天,还宿醉了一次,这才开始慢慢接受。
千枢是在第二天见到裴玉的,她入宫觐见梁帝,两人就很巧合的遇见了。
许是洛长泽后来和她说了千枢的身份,这次裴玉见到她,也没有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时箭弩拔张的意思,反而盯着她左看右看很好奇。
“你变化可真大。”她也没管什么千枢是公主,说起话来很自然,“几年前你可讨人厌了,比我昨天见到的那个什么三小姐还烦人。”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千枢回想当时原身和她打架,还有些啼笑皆非。
裴玉和原身都是独女,都被宠的无法无天,当时一见面就相看两生厌,谁也看不惯谁,终于在原身暗戳戳的找了她几次麻烦后,两个人打了起来。
裴玉自小在边关长大,原身哪里打得过她,被打的头破血流不说,还被讽刺娇蛮任性,就是个胆小鬼。
原身也是心气儿傲的,被这么一激顶着脑袋上一个窟窿就跑去了冷宫,她当时年纪小,脑袋又破了个口子,一路到冷宫已经是极限,哪曾想恰巧遇到了没戴面具的闻醉。
闻醉一脸的烧伤,还瞎了一只眼,面目狰狞在彼时年幼的原身眼里,那就是活生生的恶鬼,于是被活生生吓病了。
病好之后,不过半月,身上的毒也接着发作,原主就那么死了。
所以算下来,也和她们没有关系。
千枢闻言附和她:“女大十八变,你现在不也变了吗?”
这话说的有理,裴玉拄着脑袋哈哈的笑,她本来就喜欢长得美的,现在千枢性格也对她胃口,顿时好感就蹭蹭蹭往上涨。
她笑着笑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目光就变得有几分色眯眯。
看得千枢脊背一麻:“你笑什么?”
她捂着嘴嘿嘿嘿的笑,也不说话,就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和锁骨,又指了指千枢的。
千枢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低头一看,脸瞬间红了个透。
她脖颈和锁骨处密密,都是红痕和牙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千枢咬牙切齿,昨天梁帝说了和亲的事,安如许表面上没反应,甚至还善解人意的安慰她,她本来还感动的稀里哗啦,结果一回到锦绣宫这人的真面目就露了出来。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安如许只是压着她咬个不停,可咬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真是气死人了。
千枢抿抿嘴,不好意思和她聊这个话题。
所幸裴玉也没有追着她打趣,反而叹了口气:“我过两天就走啦。”
千枢一愣:“怎么走那么早,不多玩几天吗?”
裴玉撇嘴,趴在桌子上瞧着有几分脆弱:“不能再玩了,南疆又出事了,我得赶快带着皇上派的人回去,不然南疆的事越来越严重怎么办。”
千枢自然知道南疆出了事,但现在情况又恶化了吗?
她担心是南域那些人干的:“又出什么事了?”
裴玉唉声叹气:“南疆都封城了,还是有人失踪,而且好几个大臣的子女都丢了,他们都等着父王给他们一个交代。这两天情况更糟糕,父王发现了好几个村落全都被献祭了。”
她喝了口水接着道:“而且据我父王说,那些村子被献祭的方式还都不一样,有些是放血,有些是孩童,还有些是五脏六腑,手足脑袋。我只听着就如此Yin损,那些人肯定无比歹毒,我怕父王他们出事,只能赶快赶回去。”
千枢听到献祭,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南域了,毕竟那些法子和那个墓里面的一模一样,她看着裴玉有些暗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