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两人,千枢才扭头对福安道:“走吧。”
福安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见,垂着头在前面带路。
他心里想,公主这次回来,可是给皇上带了个大大的“惊喜”。
御书房很远,她便重新坐上舆轿,片晌就到了,福安恭敬的等她下来,然后才上前去敲了下门。
“皇上,公主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威严的“嗯”。
千枢上前推开门进去,就见他的父皇神情严肃,带着一身上早朝的气势,手里装模作样地拿着奏折。
看到她进来,也只是不冷不热的说了声:“随便坐。”
说是随便坐,可千枢环视四周,发现整个御书房,除了他坐着的那一把,只有他对面还有一把。
一国之君用来改奏折的桌子前,竟然不lun不类的放了两把椅子。
千枢憋着笑,坐到椅子上,明显的看到她爹放松了身躯,她撑着下巴看他:“父皇,您奏折拿反了。”
梁帝一僵,手里的奏折烫手山芋般被他放到桌子的最角落,然后才咳了声,埋怨道:“才刚回来,怎么就这么拆你父皇的台。”
千枢就笑:“父皇,才刚回来,有没有想我啊。”
梁帝宠女儿,宠到快没了底线。
千枢被他宠了那么多年,相处一直都是这样,轻松愉悦。
这是她最感谢作者的一个设定,她家人都很爱她。
这让她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落得原文那凄惨的下场。
果不其然,她这般说了之后,梁帝眉眼也跟着笑,她眼睛随了梁帝,两个人相似的杏眼都弯着。
梁帝温和的开口:“想了想了,三年未见,昨天做梦还梦到你呢。”
两人就这么聊了一会儿,千枢就知道,他让她来不过是多年未见,作为一个父亲,他想她了,想和她说说话,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长高。
御书房里气氛温馨,她这次突然回来,没和梁帝通信,他踌躇了半晌,才担忧地问她:“怎么样,解药有眉目吗?”
他是知道幕后黑手势力有多深的,他女儿六年前就差点被那群人杀死,所以他一直隐藏着她出宫的消息,生怕泄露出一丁点消息,就被那些人死死咬住。
故而这几年来,他无法帮她,只能每日担惊受怕。
千枢把虫王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拿出来,她还给它取了个名字:“找到了,父皇你看,它可以解我的毒,只不过啵啵还太小,一次只能解一点点,要费些日子。”
啵啵吃饱喝足,正在呼呼大睡,翻着小肚皮很是喜人。
梁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下,被啵啵不耐地用小爪子蹬了一脚。
他的眼睛就又笑弯了:“好好养着。”
千枢就知道他放心了,也跟着放松了些,她斟酌着语气,想把安如许的事情告诉他。
然而御书房的房门被敲响了,福安小声地从外面问道:“皇上,宫门口传来消息,说是一大群百姓把穆尚书的嫡女给带了来,硬要她给公主道歉,现在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千枢一愣,梁帝也皱眉,有些不耐烦,但他不清楚发生了何事,没直接撵人,扭头问她:“这是出了什么事,你刚回上京,怎么和穆尚书的女儿扯上了?”
千枢摇摇头,差不多知道了情况,不免为作者的设定苦恼,就道:“父皇,我出去看看,待会儿就直接回锦绣宫了,明天再和你聊。”
父女俩的聊天被打断,梁帝笑意淡了些:“走走走,赶快走,看你就烦。”
千枢噗嗤笑了出来,挥了挥手开门,福安在外面侯着,两人又一路返回,从御书房去了宫门口。
到了宫门,千枢从舆轿里下来,禁卫军已经把宫门口团团围住,百姓们看到她来很是激动,从人群里推出一个熟悉的女子:“公主,这人品行恶劣,在酒楼逼得您吐血,我们把她带来,给您赔罪来了。”
穆青青被推到前面,感受着无数取笑的、看好戏的目光,耻辱地咬着唇,怎么也吐不出来那三个字。
千枢虽知道剧情的设定有多强大,但见到这情况也不禁无语凝噎:“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回去了吗?怎么跑去尚书府把人给捉了来。”
百姓们:“她不尊敬您,还让您吐血了。”
千枢真的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又不是女主的错,这本来就是她自己中毒才吐的血,穆青青这真的是背了一口好大的锅。
她现在脸色苍白的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里,仿佛是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惊惶无措,有点好笑。
明明原文里吃人都不吐骨头,很是狠毒。
千枢拨开禁卫军的刀剑,冲着穆青青头顶揉了一把,做出两人友好的假象,手却故意把她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然后对着众人道:“穆三小姐年幼,你们别吓着她,本宫真的无事,是本宫自己身体不好。”
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千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