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枢听完懵了,那群山匪死了?
那天晚上她离开时,安如许还没走。
千枢不想怀疑他,可一想他的人设,又有些不太确定。
只是她没想到,安如许很果断的承认了:“没错,是我杀得,他们都是被通缉的山匪,死有余辜。”
此话一出,顿时哗然。
那些参加喜宴的人齐齐打了个寒颤,都在心里想,果然是安如许,十几个人说杀就杀了,这浑不在意的态度,就像是杀了十几个蚂蚱,令人胆寒。
千枢倒是没害怕,那些山匪们杀了那么多人,本来就是死罪,安如许动手,官府甚至还要给他赏金,她只是感慨不愧是男主,毫不手软。
果不其然,顾瑾书听完之后,就没再说其他的了,仿佛真的只是单纯地来问一问。
他抱拳行了个礼,脸上满是歉意:“多谢配合,瑾书多有打扰,见谅。”放下手后又笑道:“恭喜安公子大婚,祝二位琴瑟和鸣。”
他说完便带着侍卫离开,千枢听着他的祝贺,心情有些微妙。
婚礼还在继续。
顾瑾书回到客栈时,脸上的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安府查完了吗?”
前方立着的就是在安府时陪在他旁边的那个黑衣男子,闻言垂首恭敬回道:“查完了。”
“可有消息?”
“无。”
顾瑾书叹了口气,温润的眉眼紧蹙,吩咐道:“今日那个把我引去安府的人,也顺便查一下。”
他和安如许只偶然见过一次,两人并不相识,他自然也不打算去参加他的喜宴,只不过有人给他送了封信,说他要找的人就在安府,还附带了一幅画,画中俨然就是她。
他这才如此失礼,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他在前方打断媒婆拖延时间,后方派了人在安如许府里查探,然而并无所得。
※
被送入洞房之后,千枢整个人都瘫了。
床上铺满了花生桂圆瓜子红枣,寓意着早生贵子,千枢躺在上面被硌的腰酸背痛,索性躺在床上嗑瓜子。
直到舌头都嗑麻了,才听到外面闹哄哄的。
千枢手忙脚乱,把瓜子壳胡乱裹了裹扔在了花瓶里,这才盖上盖头端庄地坐好。
院外正站着两道身影。
安如许面目平静,浑身一丝酒气都没有,他盯着房门看了会儿,向旁边伸手:“拿来。”
安洪递上酒壶。
安如许掀起眼皮,一抬手,洋洋洒洒喝了半壶,喝完在门前又站了会,待到身上沾满了酒气,这才挥手让安洪离开。
脚步踉跄,面色chao红,装作醉酒的模样。
安如许指尖抵住房门,低头笑了声,推开门之后,他醉醺醺地走到床边,把盖头挑掉。
面前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唇上的口脂已经掉了,但唇瓣依旧殷红,安如许漆黑的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红。
喝完交杯酒之后,他便要脱衣服。
千枢从始至终都配合着他,毫不慌张,哪怕他外衣都已经脱掉了也依旧镇定自若:“安如许,这是几?”
她举着两根手指头在安如许眼前晃了晃。
安如许眼睛顺着她的手微动,眸中迷蒙,他乖巧看着千枢,柔柔道:“三。”
千枢勾起唇角,站起来把安如许按到床上,伸手就去脱他衣服:“安如许你喝醉了,还是我帮你脱吧。”
她两只手毫无顾忌,在他身上乱摸乱扯,安如许差点没装下去,只能顺着她的力道坐下去,身子紧绷。
面前的女子衣冠整齐,笑得像只狐狸,那张粉若桃花的脸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安如许屏住呼吸,看着仅有一寸的唇瓣。
下一秒,后颈一疼。
安如许:???
千枢揉了下酸疼的手腕,看着晕倒在床上的男主,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
安如许躺在床上,睡美人一般,对外界的危险浑然不知。
千枢试探地朝着他的脖颈探去,一直到贴着他的皮肤,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她松口气,看着安如许的脸,犹豫了一下。
说实话,她真的没想到男主对她那么没有防备,直接被她打晕了,顺利的让人咂舌。
这让她有种对不起他信任的感觉,那一刀怎么都下不去手。
握住匕首的掌心逐渐出了一层薄汗,千枢索性扭过头,刚准备用力,手又一次软了。
匕首贴着他脖颈的弧度滑落下来,削断了几根头发。
他连皮都没有划破。
千枢甩了甩手,把匕首放回去,转身把腰带抽下来,绕着他的脖子利索地转了几圈。
然后……
腰带断了。
像是有人拿把剪刀剪断了一样,断口齐齐整整的。
她盯着腰带半晌,最后默默地给安如许盖上了被子。
就……男主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