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梁清洛皱眉道。
“不急。”裴允初淡淡道,现在他不想离开阿洛半步。
“你不急我急!”梁清洛越发觉得今日一醒来允初就变了个样子,明明之前什么都答应她的。
许是怕梁清洛不开心,裴允初这才点头同意,人却未动。
“刚才阿洛问我会不会后悔。”裴允初手里拿着碗,抬眼直直地望进梁清洛的眼内,仿佛要看进她内心深处。
“此生能和阿洛在一起,就是允初最大的幸福。”
裴允初不习惯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但经昨日一事他想要改变了。有些话还是要趁早说,不想留下遗憾。
愣了许久,梁清洛才像是听明白过来,脸蹭蹭的红了起来。
“你……”梁清洛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阿洛不是要问允初心里话么?这就是允初想的。”裴允初依旧用深邃的眼睛看着梁清洛。
春天大概是到了,梁清洛迷迷糊糊地想道。不然怎么她好像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哦……”梁清洛呐呐道。
“我先去吃饭了。”裴允初也不紧逼着,只是留出时间给她。
他们快要成亲了,裴允初不是不可以一辈子都顺从梁清洛的心意来。但现在看来有些时候还是要强势一点,阿洛她对自己的身子一点都不在乎。
梁清洛沉默地靠在床边,她向来以自己的意愿为中心。不管是离家十年还是现如今和裴允初在一起,都是自己的选择。
在感情面前谁都会自卑,哪怕是梁清洛。有时候她会以为只是没有女子敢去追求裴允初,所以他才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她总会用强势的姿态来掩饰,就是想堵住裴允初的口,生怕哪天他就要离开。
翻开自己的掌心,梁清洛注视着手心里的掌纹,渐渐笑开了:不会再给任何机会让你离开了,哪怕我死!
立春已过,万物复苏。金魁也慢慢消停,谭迥雷总算是能得空休息。
他思来想去,还是要去郡守府走一遭。毕竟要不是周良御请来的那位大夫,他们可能到现在还在和金魁苦苦纠缠。
“叔,您找我?”谭斌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他最近喜欢去找应长致切磋武艺,两人你来我往倒是能打个平手。难得遇到这么合适的对手,谭斌不愿放过。
“嗯,金魁也不成气候了。我先进城一趟,你好好守着,不要出来意外。”谭迥雷已经向朝廷发了消息,说是两个月之后回京。他想着这次趁金魁大伤干脆把他们一举拿下。
“叔去见周郡守?”谭斌显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上次的事还是要去谢谢周郡守。”顺便能挖出点消息那是最好的。谭迥雷心想。
到现在他们也查不出京城到底是谁在背后,这关乎大启根基的稳定。这也是为什么谭迥雷急着回京的一个原因,不单单只是因为胜了。
“叔去吧,我看着。”谭斌倒无所谓,毕竟之前谭迥雷养伤时,也是他来接手军队的,而且商胡在这呢。
“你这小子,就盼着我走是吧!”谭迥雷笑骂道。成天缠着人应长致,他现在也是有个不小的职位,并不清闲还得陪着谭斌,谭迥雷都替应长致累得慌。
“叔,你这是哪的话。”谭斌也笑嘻嘻的,他实在是忍不住瘾去和应长致比划。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谭迥雷也懒得和他扯皮,挥挥手让谭斌退下。
拿起商胡准备好的礼,谭迥雷脱下军甲换上便服就往城里走去。
因为新年才刚刚过去,丰城的人脸上的喜意还未散去。谭迥雷走在路上能清晰地看到。
这便是他最大的安慰,能让百姓不受战争的影响,好好的生活。
不是为国,不是为名,更不是为利。只是简单地想让他们这一张张普通的笑脸一直维持下去。
谭迥雷事先并未告知周良御他要去拜访,是以当他到的时候,周良御并不在府内。
“您先坐着,老爷很快就过来。”管家恭敬道,谭将军可是老爷重点礼待的人,他可不能怠慢了。
“不用管我,我在这等着就行。”谭迥雷把东西放在桌上爽朗地笑道。
总不可能打扰人办公,反正他也不急。
不过周良御没让他等多久,热茶还没凉透就赶了过来。
“谭老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周良御还在门口就开口笑问道。
“来看看你,谭某这次来丰城还多亏了老弟的几次帮忙。”谭迥雷拿起桌上的东西递给周良御。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周良御没接。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我让人寻来的好酒。老弟要是不接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谭迥雷举着盒子说道。
“哈哈哈。老哥你一坛就包成这样子?那好,拿出来咱哥俩一起喝了它。”周良御喊来管家准备饭菜。
“好。”谭迥雷也不拒绝,“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赶上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