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初愉悦地往下看去, 这是阿洛来得第二封信,待会他要放进盒子里才行。
可脑中的念头还没消散,裴允初已经看到了信中说梁清洛重伤一事。他唇角弧度立刻凝固在脸上, 连呼吸都乱了。
裴允初看着信的第二页上所写得日子, 回想当时自己摔碎杯子的情形。原来……阿洛那时候被人刺伤了。在阿洛受伤无助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
喝茶。
裴允初没有再看下去, 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胸口, 仿佛感受到当时梁清洛所受到的痛楚。
“咳……”一大团血从裴允初的口中吐出, 他也不惊慌。只愣愣地站在那不知看向哪。
“公子!”秋生刚推开门就看到这幅场景, 立刻惊恐地奔到裴允初面前, 正要喊人, 却被裴允初抬手止住。
秋生只能不动,眼神却焦急。最后秋生只好掏出帕子要给裴允初擦拭血迹。
裴允初用另一只手接了过来,低头却看见信上有一点血迹。他连忙用手帕把血迹擦净, “你先出去。”
“公子。”秋生哪敢出去, 万一公子自己留在这出了事怎么办?
“我没事,你先出去!”裴允初低吼。
“是,是。秋生这就出去,公子您别生气。”秋生急忙退开几步说道,“您有事就唤秋生,秋生就待在外面。”
说完秋生就带上门出去等着了,也不敢叫人,也不敢走远。好在秋生看到自己公子虽吐了血,脸色却不难看。否则即使公子要把他解了,他也是要去找人的。
裴允初手里的信有三张,他只看了两张。还有一张他甚至不敢看,生怕看到了不好的消息。光是想想裴允初都觉得心一阵绞痛。
看着被血迹弄脏了的信,裴允初手有些抖地把第二张纸揭开去看第三张纸。
等看完了裴允初心才稍微回落了一点,阿洛她还活着!
在看到信里面说阿洛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裴允初已经在思考如何去丰城。不是没有怀疑是假的,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得去。阿洛在等着他,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
裴允初把信叠好放进了木盒里,再把自己整理好,才让秋生进来。
秋生也跟着他这么久了,他欣赏秋生的机灵不油滑,这次还得秋生来帮衬着。
“我要离开京城,你和我一起走。”裴允初一出口就直接了当把话说清楚。
“公子?”秋生没问为什么,只是问道:“那刑部怎么办?”
“我会办好,你现在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就走。”裴允初让秋生把东西打点好,自己则出门去找裴相了。
裴允初当然不可能说因为阿洛受伤了,所以他要赶过去照顾她。先不说裴相同不同意,就他今日看到梁尚书的模样就不像是知道阿洛受伤的事。一旦他告诉了父亲,那梁家必然会知道。
既然他们只让自己一个人知道,自然有原因的,阿洛也不会想让梁家担心。
裴允初敲开裴相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初儿?”裴相诧异地看着自家的儿子,“今日怎么到我这来了?”
裴相想了想又苦笑道:“是为了你母亲今天说得事吧,你母亲她也是心急了点。说清楚就行,不必在意。”他以为裴允初是来说今天用膳时候的事。
“父亲,明日我要离开京城。”
“什么?”裴相没听明白,难道儿子气坏了,要离开去找梁家姑娘?
“还要劳烦父亲帮我。”裴允初打算以病为由离开京城。
听完裴允初的话后,裴相沉默半晌,最后抬头问道:“为何想要出去?”
“压抑。我想出去透透气。”
裴相点点头,他其实不在乎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何时走?”
他不可能不同意,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的确这些年来给他挣了不少面子,可以说整个大启谁不羡慕自己。
但是裴相宁愿自己的儿子稍微普通一点,而不是常年淡着一张脸。没有喜好的东西,只是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是第二次儿子找他帮忙,裴相甚至希望裴允初多来找他帮忙。
“明日一早。”裴允初神情微松。
“怎么这么快,不能等两天,先把东西收拾好?”裴相劝道:“你先收拾好行囊再走也不迟。”
“秋生已经在收拾了,我们明天就走。”裴允初毫不退让,他不能让阿洛等着。
“去吧去吧!”裴相无奈地挥手,“待会儿我先去和你母亲说说,正好明日你师父要和我见上一面,我还得去和他通个气。”
“多谢父亲!”裴允初谢过后,立刻回去收拾好细软。
裴相一个人留在书房看着摊开的书,无奈地叹气。
罢,罢,罢。
裴相掀起下袍,出了书房,往卧房走去。
“老爷。”裴夫人听到开门声,也不和丫鬟们说笑了,立刻迎了上来。
“都下去吧。”裴相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