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宫的话就在这里说。”嘉敏长公主直接驳了魏景帝。
能上朝会的官员,个个都是人Jing啊,一看这场面,朱家一系的官员心里便打起了小九九。
长公主这是在众朝臣面前,一点没给皇帝面子啊,她怎敢如此呢?
且皇帝的态度有些不对,明显看着心虚。
今日好不容易算是把江泠给钉死了,现在怎么也不能让长公主再翻了盘,另外还得替皇帝解围呢。
马上便有人跳出来:“长公主,您已许久未上朝了,平北王一事,皇帝是反复斟酌,才下的旨意的,怎能因您一句携恩图报之言便更改了。
您身为长公主也是皇家人,有什么地方觉得委屈的,可以私下里与皇上再说,朝堂上议得可是朝政大事。”
这就是把长公主要说的话定义为家事,就是做姑姑的与侄儿之间,小打小闹的发些脾气,要些好处罢了。
嘉敏长公主轻蔑的笑了,竟敢她面前玩弄这种小伎俩。
嘉敏长公主生来便是皇家高高在上的公主,有着与生俱来的地位与权力,她又半生掌管大魏的江山大事,此刻特意彰显了帝王气势,只轻轻讥笑一声,便让说话的官员后背都冒了冷汗。
“本宫所说的便是朝堂大事。”嘉敏长公主目光扫过殿内的群臣,所有人都觉得额头一凉。
“你们说我的泠儿里通卖国,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可知,大魏能有如今的景象,那是用泠儿的命换来的。”
嘉敏长公主转头向望着殿外,天边云海茫茫,连绵不断,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十四年前的山林古道上。
八岁的江泠和魏景帝已经互换好了衣裳,穿着杏黄色的皇子衮服,抬头静静的看着马背上的她。
……这是她的儿子啊。
这一次,她要像无数次在梦中梦过的那样,伸手把他拉上马背,护着他一世平安。
“当年靖安之变,北胡人破城之际,皇宫内,是泠儿一直护着被浓烟熏昏了的皇上,本宫才得以把皇上救出来。在逃亡的古道上,又是泠儿换下了皇上,皇上才得以躲开了北胡的追兵。
泠儿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大魏江山,对得起忠孝大义。
今日,你们颠倒黑白,卑劣无耻的给泠儿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们妄诛忠臣,可想过以后谁来守护大魏的江山社稷。
你们没想过,你们想的只是你们的荣华富贵。
但今日本宫还在,你们的狼子野心就休想得逞。
当年先帝为大魏的江山百姓,以身殉国,今日本宫,要效仿先帝,以吾之血,展天理昭昭。”
说着,嘉敏长公主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带鞘的短剑,一把把出剑来,直刺胸口。
如此变故,群臣们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想到嘉敏长公主上朝会带着短剑,因为她身份高,没有敢搜她的身。
嘉敏长公主这是以死明志啊,真狠啊,不光对外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今日说出了一段皇家密事,当今的魏景帝能够坐上的皇帝的宝座,很大程度是牺牲江泠换来了,但现在魏景帝却如此对待江泠,肯定会落个薄恩寡义的名声。
另外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姑,也是皇室中的唯一长辈,大魏以孝治国,她今天若死在金銮殿上,说不得就是皇帝逼死的,皇帝就得自己下“罪已诏”了,而且这以后谁也不能再针对江泠了。
魏景帝看了长公主手中的剑,大叫:“不要啊,快拦下!”
可说时迟啊,长公主的剑已经扎进了她的身体。
还好江聪在,江聪一直留心着呢,此时冲上前,夺下了长公主手中的短剑。
不过,长公主的胸口已冒出了血花。
“快传太医!”魏景帝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此时大殿内便是一片哗然,就像开了锅似的。
正乱糟糟呢,忽听殿外传来了啪、啪、啪的脚步声。
声音很沉、很响,又很整齐,像是有很多人一起走了过来。
群臣们又不由得惊讶,忙看向大殿外。
这是谁呀?竟敢在连金銮殿外弄出这般动静来,也太放肆胆大了吧。
等见到了来人,众人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无比的震惊。
是一身戎装的江泠,他手持宝剑,身后跟了一队同样穿着盔甲,手拿长剑的士兵。
江泠无诏带兵进宫,这是要造反吗?
江聪跪坐在地上,抱着已经晕过去的长公主,看到进了大殿江泠,眼圈就有些红,忙叫了一声“大哥!”
江泠走到长公主身边,伸手探了探长公主的气息和脉象,他经常受伤,对外伤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母亲没有事,等着太医过来即可。江泠低声安抚江聪道。
“平北王,你这是要做什么?”工部尚书大着胆子问,他是长公主一派的,但长公主从未与他们流露过想要造反的意思。
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让他们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