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见两人还没走的架势,萧澜看不下去了,张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呃……”刘荣支吾道:“这已经是杭州的最后一场戏了。”
“我知道。”萧澜淡淡的。
刘荣:“那明日我们是否可以回上海了?”
萧澜再次抬眼看了刘荣一眼,那目光带有些许的不耐烦,“还不行。”
“什么?”刘荣希望自己是听错了,“为什么?”
啪——
化妆师放下眼影盘,萧澜则对她招了招手,她站起来顺手披了件黑色的休闲西服,裹了裹只穿了一件衬衫而畏冷的身子。刚上完妆的她似乎连头发都打着高光。
“凯瑟琳要过生日,我得去一趟美国。”
“这……”刘荣阻止的话语被堵在嘴边,再次张口心不在焉地问了句:“那您要去多久?”
萧澜弯腰凑仔镜前戴起耳坠,不在意道:“不知道,看我心情!”
“……”刘荣完全没有想到,请个国际影后的代价这么大。
他朝后面的徐洗凡使了个眼色,而徐洗凡则是大胆地向前,将刘荣没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他呼了口气,道:“杭州的戏份已经延迟了二十来天的光景了,您这再去趟美国,是否还要再给您两个月的时间?”
他虽出口问她需要多长时间,但不难听出这话其实是在怪她,怪她不顾及剧组时间的宝贵,让整个剧组围着她一个人转,为她一个人的任性买单。
萧澜单挑了挑眉,直言不讳地反问他:“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到嘴的话被萧澜的冷眼击了回去。
到底是因为年轻气盛,刚混娱乐圈这个圈子,所以对任何人任何事还是缺心眼儿了些,也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人该不该得罪的起。
他就像一个傻逼,刘荣叫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剧组的经费怎么算?”
“……”萧澜慵懒地躺在真皮座椅上,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他,觉得这人实在有趣得很,要不是刘荣明令片场不可吸烟,她恐怕真会拿出一根水果烟打量他到这根烟只燃烧成烟蒂。
“这是你这个十八线小演员该管的事?”
“可我是你的搭档,你就没想过因为你的任性,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他语音细微着发着抖,明显说出这番话鼓足了所有的勇气。
“影响?”萧澜笑了出来,“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的这些下|作手段,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你。”声音抖到极致。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化妆间里只剩下两人,在这狭窄逼仄的空间里,徐洗凡好似自己进入的是凌迟他的刑场。
而萧澜就是给他行刑的人。
这种不安的感觉令他很是熟悉,好似让他回到了他和鹿言分手的那个夜晚。
“你们无非就是在利用我对付鹿言吧?”
“……”
一刀致命!
萧澜冷笑一声:“昨晚你故意将手机放在我的化妆镜旁,让我看到了你和鹿言的合照,你是在告诉我你和鹿言曾经的关系吗?”
“……”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反应?震惊?不可思议?还是觉得你很优秀很有价值,有值得吸引鹿影后的地方?又或者……”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下|作,广泛地传播这个消息,借机打消鹿言的势头?嗯?”
“……”徐洗凡愣住了,因为萧澜将他看得明明白白。这双眼睛,像把锐利的刀子,分分钟钟能割断他的筋骨,剜空他的心脏。
是啊!他就是想借萧澜报复鹿言,就是看不惯鹿言如今在娱乐圈的势头,而唯一能与她匹敌的,也就只有萧澜了。可按理说,这一切应该都随了萧澜的心意才是,难道她就真的看得惯鹿言放纵的这一惯作风吗?
还是说她是装的?她在矜持?!
徐洗凡不信萧澜这么大方,让鹿言独自在华娱影视界只手遮天,虽然萧澜在国际影视方面大有名气,但积攒的也大多是外国人,因此在国内的名气倒是没鹿言这么张扬。所以说,他笃定鹿言被萧澜视作了华娱影视之路上的死敌。
萧澜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她靠在真皮座椅上继续打量他:“和鹿言争演技杯我确实是势在必得,但无论如何这也不关你的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们俩为什么分手吗?”
“我……”
不对啊!他与鹿言在一起从未在任何平台公开过啊?萧澜如何能知道?
萧澜与鹿言到底什么关系?还是说萧澜以前就特别关注她?
就在他愣住的那一瞬,萧澜从他身边走过,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与你合作不过是看在刘导的份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明明是个温温润的女声,却令徐洗凡的后背打起一阵寒颤,果然萧澜与鹿言一样,都是种美中带刺的生物。
自那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