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辉试着抬了抬手,手指碰了碰沈翼天的胳膊。
他张了张口,却又似乎发不出声音,皱起了眉头。
这表情很生动,显出以前的那么几分孩子气。沈翼天忽然反应过来,钟辉醒来了。
他真的醒来了!
沈翼天在泪水又涌出来的前一秒紧紧扑到床上抱住钟辉,将手放在钟辉的眼睛上,感受到睫毛在手心里颤动如同蝶翼轻柔的触感,深深地吻住对方的唇。
这次,终于得到了回应。
钟辉仿佛有些生疏,舌头迟缓地动了动,立刻被沈翼天狠狠绞住舌尖,动作急切而又极为小心翼翼,用自己的唇舌一点一滴地确认着,那从钟辉身体里逐渐苏醒过来的生命力。钟辉也慢慢地回应他,舌头擦过他的牙齿和唇瓣,在对方口唇处慢慢磨蹭,像是胆小的闯祸的小动物一样,温柔地试探着,却又充满爱意地吻着。
这一个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直到钟辉都快窒息了,抬手,虚弱无力地推了推沈翼天的肩膀,对方才抬起头结束了吻,却又用双手死死抱着钟辉的身子,将脸埋在钟辉的颈窝里,嘴唇贴在他锁骨上,肩膀轻轻颤抖着。
钟辉感觉到凉凉的ye体滴落在自己脖颈处,不由苦笑,伸手抚摸沈翼天的后颈,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翼天……别哭……”
沈翼天抱着他,颤抖得更厉害了,钟辉只好摸着他的后颈安慰他,半晌才平静下来。
沈翼天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盯着钟辉的脸,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想你。”
钟辉微笑着,回答他:“我也想你。”
沈翼天面无表情地撒娇:“骗人,你一直在睡觉。”
钟辉失笑:“是啊,可梦里都是你。”
两人对视着,良久,又温柔地吻到一起。
似乎只有这样贴近着,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
钟辉醒来的消息让俞锦鲤和钟鹏程都特别激动,当天晚上就赶到钟辉家里,俞锦鲤抱着钟辉哭了好久才停,钟鹏程也站在一边老泪纵横,沈翼天站在屋子最里面,紧紧看着钟辉的脸,生怕他下一秒又睡过去。
第二天,又是各式各样的朋友走马灯似的来钟辉家里看他,沈翼天干脆请了一天假,光接待朋友了。
最后,闹腾了好多天,终于一切都结束了,钟辉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钟鹏程当即让他去公司,在董事会面前将全部股权转移给了钟辉,正式任命他为董事长。
这半年来,尚易与以前方家的集团已经断绝了一切关系,方家也开始往别的省市发展,两方面是井水不犯河水。钟辉当上董事长后,方式集团总经理方岚甚至还送来一份Jing美的贺信。
严鹤和柳成诗邀请沈翼天加盟他们的剧组,新电影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
生活似乎慢慢走上了正轨。很多挫折仿佛河流中堵着的大石,也许当时会有漩涡,弄得人仰马翻,但一旦事情解决,又会平静得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对事件中的人的影响,却是巨大的、深刻的,甚至,会镌刻进人的灵魂。
人就是在这样的一次次事件中,变得成熟,变得更懂珍惜,更懂如何爱人,更懂得自己。
这天晚上,沈翼天和钟辉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还意犹未尽,沈翼天美其名曰“祝贺你当上总经理”,压了钟辉好几次,还是那么Jing力充沛。钟辉忍无可忍地掐着他肩膀大喊:“尼玛,你再这样劳资再昏迷给你看!劳资菊花残了都要!你个一夜七次郎!”
沈翼天双手环抱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钟辉,卖力地动作着,一边抬头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吻住,把抱怨都压回肚子里,只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呻丨yin从嘴角挤出来。
钟辉面色chao红,愤怒地轻轻咬了沈翼天一口,尝到一丝血腥味又有点慌神,好不容易把沈翼天推开一点道:“你没事吧?没咬到……啊!”
沈翼天狠狠地一顶,钟辉顿时全身酥软,过电般的刺激瞬间窜过脊椎,身体软倒在沈翼天怀里,直接she了。
沈翼天几个动作,也悉数泄在钟辉体内。两个人滚倒在床上,互相八爪鱼似的抱着。
沈翼天把脸埋在钟辉的颈窝里,闷闷地道:“你昏迷的那半年里,有知觉么?”
钟辉看着天花板,抚摸着沈翼天的后颈和脸颊,回想着:“其实,我那时候意识时有时无的,但是确实有记得一些情景,有手的触感,还有人对我说话,我甚至能分辨出你和爸妈的声音,但是就是没办法回答你们,像是被禁锢在什么东西里面一样。”
沈翼天抬头道:“那你现在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钟辉狡黠地笑道:“你说只要我醒来就让我在上面。”
沈翼天腾地脸红了,随即埋下头,死活不抬起来。
钟辉愕然道:“你还真说过啊?”
沈翼天:“我没!”
钟辉:“哎哟不管有没有,你不给我点奖励吗,以后让我在上面呗!”
沈翼天:“……”
屋外,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