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葕停好车,深呼吸几口,才从刚才开车的恐慌中缓解过来。
“慕葕?”
慕葕回头,是陆文峰。
陆文峰走到慕葕面前:“你怎么来了?”他看了一眼四周,慕葕知道他在找什么:“就我一个人来的。”
陆文峰点点头:“跟我进来吧。”
“嗯。”
慕葕跟着陆文峰进了派出所。
陆文峰把她带到办公室,见她额头还有汗水,脸色也不太好,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慕葕喝了一大口水,她长吁一口气:“我不太会开车,刚才差点撞到一个小女孩。”
陆文峰试探性地问道:“你跟她们……说什么了吗?”
慕葕皱眉:“我应该跟她们说什么?还是她们应该对我说什么?”她突然意识到陆文峰的话里有话。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那两母女有没有让你赔偿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是两母女而不是两父女?”
陆文峰身体明显一怔,这一细微的举动慕葕全部看在眼里,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陆文峰面前,盯着他问道:“陆师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大家?”
陆文峰“嘶”了一声:“你这人,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嘛,怎么这么说话。”
慕葕哼笑道:“是吗?我看你在派出所也没什么事,为什么一直不回客栈,你明知道我们大家都在等老鼠的口供。”
看着陆文峰闪烁的眼神,慕葕更加笃定自己的怀疑:“是不是老鼠交代了新的线索?”
陆文峰点点头,没有说别的。
“什么线索?”慕葕步步紧逼,这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开车来这里的目的,她要知道真相。
陆文峰仍旧没有吭声,慕葕感觉他非常痛苦,仿佛内心无比挣扎和煎熬。
“难道这个新的线索不能说?”慕葕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析,“又或者说,这个新的线索,跟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有关,你不能说?”
陆文峰突然说:“好了,慕葕,你赶紧回去吧,阿野该担心了。”
慕葕说:“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回去,我回去了又怎么跟大家交代?”
陆文峰叹了口气:“慕小姐,你别逼我。”
慕葕不禁皱眉:“难道这件事真的跟我们当中的某个人有关?”
陆文峰突然提高了分贝:“好了,我说了,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也跟你们当中的人没有任何关系,请你马上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找人把你绑了然后送回去,你自己选一个吧。”
陆文峰情绪越是激动,代表慕葕的猜测越接近真相。
眼下,继续追问下去陆文峰也不见得会说出实情,他要保护的这个人一定很重要。
慕葕记得承野的草稿纸中写到过“内jian”两个字,莫不是公安系统里有内鬼,又或者是他们当中有人是内jian?
不可能是承野,丹巴已经排除,小李跟陆文峰一起回了派出所,也可以排除,现在就只剩下嘉措和达瓦。
到底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
慕葕开始回忆顿巴被捕当天的情形。
当时顿巴已经打算咬舌自尽,可他临到死前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自命清高,但实际上都是一帮无脑的蠢货!”
“不要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Yin沟里也会翻船的……”
说完这些话以后,顿巴就要舌自尽了,而且是死不瞑目。那些话他肯定不是对着自己在说,因为她跟顿巴从来没有任何交集,这么短暂的接触也不至于让他对自己咬牙切齿到这个地步。
那么不是慕葕又是谁呢?
顿巴到底是在盯着谁说这句话呢?
慕葕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当时站在她的身后,顿巴死了的时候又突然冲到她的面前,伸手去感受顿巴的鼻息,确定对方已经死了。
如果顿巴不是在对自己说这话,那就是对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说。
可是为什么呢?慕葕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更无法相信。
他有什么理由会做这样的事,没有任何理由啊。
如果顿巴真的是跟他说这一番话,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雪狼集团的二当家之一。
想到这里,慕葕像是突然遭受了暴击,一时间头痛欲裂。
陆文峰跟她说不通,索性离开办公室,不再跟她纠缠,眼下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么承野就很危险,她必须赶回去告诉承野她所知道的一切。
想到这里,慕葕急忙跑出了办公室,刚出门就听见走廊尽头有两个警员在聊天。
“你说刚抓进来的那小子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不说百分之百,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是真的啊。你想啊,他上级已经死了,现在自己又进了这种地方,除了戴罪立功,坦白从宽,我想不出第二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