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葕靠在后院亭子里发呆。
她现在非常纠结。一方面,张巍跟爷爷的千丝万缕让她实在好奇各中关系;另一方面,她这次来西藏的主要目的是完成爷爷的遗愿以及寻找西藏的顶级藏香,可自己已经在其他地方耽搁了太久,至今一无所获。
想着想着,她难免郁闷,长长地叹了口气。
突然有人背后跟她说话:“你还好吧?”
慕葕回头,是嘉措。
“你怎么来了,有事?”
嘉措说:“方便吗,有些事情要问一下你。”
慕葕:“什么事?”
嘉措说:“我听说,你昨晚去了嗨吧?”
慕葕皱眉:“承野告诉你的?”
嘉措摇头:“不是,是买老板。”
“买老板?”
“确切地说,是贡布大叔跟买老板打听刘黑子的时候,她顺便提起了你。”
慕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刘黑子昨晚也在嗨吧?”
嘉措点点头:“不过很快就走了。”
慕葕想起那个侍酒郎阿左。
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肯定没有那个胆子,除非有人花大价钱收买。
仿佛一切都说通了,如果买老板没有问题,而旺堆进了包间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么当时买通阿左想要害慕葕的,就只有刘黑子了。
“你在想什么?”
“昨晚刘黑子买通了嗨吧侍酒郎阿左,给我下药了。”慕葕说,“他可能一直在跟着我们。”
嘉措皱眉:“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如果刘黑子真的决心报复,那么不止你,承野也会很危险。”
嘉措说:“刘黑子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实在不是一盘好棋,再加上,雪狼的下线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存在可能比刘黑子还要危险。”
“那现在怎么办?”
“你放心,刘黑子这个人,我们是一定会抓的,他即使没有害你,也是盗佛团伙之一,不管他跟雪狼的关系是对立还是同盟,他都不是好人。”嘉措说,“不过,我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承野比较好,我担心他关心则乱,干出冲动的事。”
“关心则乱?”
嘉措说:“承野还是很关心你的。”
慕葕扯了扯嘴角,“他?不会吧……”
嘉措说:“承野的性格我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也不能说他冷血吧,主要是因为我们家的一些混乱关系,让他变成这样,但他对你不一样,他很担心你。”
慕葕愣了愣:“可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感觉不到,只是因为他从来不会说,他的关心一表现出来,可能会让人不舒服,他不懂如何跟人相处。”嘉措说,“其实你们是一类人,不是吗?”
慕葕沉默了,嘉措说的对,他们确实是一类人,同样有着悲伤的童年往事,同样不懂得怎么与人相处,同样死死拽着那少得可怜的关怀度日。
“嘉措哥。”慕葕抬眸,“能跟我说说承野的事吗?”
嘉措犹豫着,慕葕说:“我想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嘉措叹了口气:“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承野跟我的关系。”
慕葕试探性地问:“我听说,你跟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嘉措点点头:“我阿爹在认识我阿娘以前就跟承野的阿娘生下了承野。”
“那为什么他们又说你爹不相信承野是他亲生,还把他丢了出去,他娘去找他,最后死在了外面。”
“这都是外界的谣言……”嘉措说,“承野的娘确实是得病死的,但并非是外面传的那样,她可能是太怄气了吧,即使有病也不愿意去看。”
“你爸爸既然先有了承野的妈妈,为什么又抛弃她?”慕葕冷笑道,“你不觉得,整件事情都是你爸爸一手造成的吗?”
嘉措神色凝重:“我不知道阿爹为什么会离开承野的阿娘,但我确定,他离开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有了承野,不然他一定不会走。”
慕葕冷哼道:“这完全是两码事,即使没有承野,你爸爸也不该无端抛弃他所爱的女人。”
“我的nainai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人,我们家世代为官,她不允许阿爹娶一个像承野阿娘那样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所以,在她一手Cao办下,一向孝顺的阿爹只能放弃他心中所爱,娶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女人为妻。这么多年以来,阿爹都过得不开心,他经常想起承野的娘,有几次生病,嘴里喊的都是承野娘的名字。可承野恨他,从来不跟他说话,也不接受他的任何帮助。”
“承野从小在达古寺长大,差不多十四岁那年,他背着他的外公去征兵,在界山达坂一待就是十年。十年来,不管风雨,他都不吭一声,你想,才十几岁的孩子啊,居然在那样严苛的环境下生活了十年。再后来,界山达坂发生了一次特大的藏羚羊枪杀案,规模宏大,漫山遍野的藏羚羊尸体,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