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想了想说:“出门右拐,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条小巷子,那里有个修车铺,你去问问。”
慕葕也收拾好,跟了上来,问承野:“你要租车?”
承野皱眉:“你想要走去达孜?”
慕葕:“……”
慕葕跟着承野沿一条曲折小道,越走越窄,终于找到了那个修车铺。
修车铺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皮肤蜡黄,个头也不高,一双眼睛转得贼溜。
他听见承野说想要租车,顿时喜上眉梢,指着停在路边的一辆吉普说:“不要看它破,像咱们这种地方,路况本来就不好,好车租的价钱太贵,完全没必要。我这个人一向善良,这车子便宜卖给你们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笑成一条缝,油腻得让人犯呕。
承野说:“我没那么多钱买你的车,还是租吧。”
老板显然有些不太高兴,脸色立马就变了:“我这车可经不起折腾,租给你们弄坏了我找谁赔,要么买要么就别耽误我做生意。”
承野沉默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只听见慕葕说:“多少钱,我买了。”
老板顿时上演一出川剧变脸,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殷勤万分地带慕葕去看车:“还是这个姑娘有眼光,两万五卖给你一点都不亏。”
承野说:“你这车全新的才四、五万,轮胎、车灯连油门都换过,最多五千。”
老板“嘶”了一声,对着承野没好气地说:“我说你这人,光拆我台是不是?”
承野淡淡地说:“只是不想你讹人。”
老板怒了:“你到底会不会说话,谁讹人了?爱买不买,不买滚蛋,我看你方圆哪里还租得到车。”
慕葕已经开始从包里翻钱包:“两万五是吧……”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可以刷卡吗?”
老板白了一眼承野,笑嘻嘻地走到慕葕面前:“可以可以,还是这位姑娘大气。”
承野点了一根烟,站在路边,没有再说话。
慕葕付完钱,老板把车钥匙给她,低声问慕葕:“你男人太小气了,跟哥哥走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慕葕勾了勾嘴角,挑眉道:“跟你啊?”
老板点头如捣蒜,笑嘻嘻地说:“对对对……”
慕葕勾了勾嘴角,几步跑到承野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模样,指着老板一阵娇嗔:“老公,他非礼我!”
承野身材高大健壮,再加之他眼神冷漠,外人谁敢轻易靠近,慕葕这样一句话,吓得老板脸色煞白,急忙转身跑回店铺,关了门:“我,我可不知道她是你老婆!”
“老公?”一个声音悠悠地从头顶上方传来,慕葕抬头,刚好对上承野的一双眼睛。
慕葕也不躲闪:“总有一天会是,我只不过是提前行使权力而已。”
承野没接话,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在地上踩了两脚,随后开门上了驾驶座。
破吉普倒也听话,慢吞吞地开了快1个小时,也没出什么事,比想象中的状况要好很多。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左右,慕葕的电话响了。
和之前没有接到的法国号码一样。
这一次,慕葕的信号还不错,打来电话的是刘芳。
刘芳:“你去哪里了?”
慕葕:“西藏。”
刘芳:“西藏?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那种地方危险得很,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得了?”
慕葕:“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刘芳的语气有些急躁,倒真像是对慕葕非常关怀的长辈姿态,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你最近还在吃药吗?”
慕葕听出她今天的关怀过于殷勤,实在不想跟她迂回下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超毕竟是你的弟弟,虽然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后面的话不用猜,慕葕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们已经分手了。”想起手机里那个孤零零的“好”字,慕葕淡淡地说,“他也没有异议,你可以放心,用不着这样。”
刘芳有些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葕笑了笑:“那你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小超心里并没有放下你,你是知道的。”
慕葕:“我可真不知道。”
刘芳:“阿葕……”
慕葕哼笑道:“那您想让我怎么样呢?”
“跟他说清楚。”刘芳的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慕葕,你放过他,算大伯母求你。”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慕葕看了一眼承野,“你就跟他说,我已经找到新的伴侣,比他更好。”那意味深长的后半句,愣谁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嘟嘟嘟……”信号断了。
承野踩了个急刹车,慕葕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下车!”承野说,“打完电话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