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跪下去轻轻地亲亲地吻一口。
最好带出些唾ye。
把我的体/ye黏上去。
3
在那之后,我像入了魔障一样夜夜前去偷窥。大师兄沉迷于跪伏并未发现我。
但是他看见了。
他抬起那双浅水银的眸子轻轻地带着些不耐地瞥了我一眼。
我不知怎的,突然对大师兄生出了极深的恶意。
凭什么——
触摸他的人不是我。
4
之后我潜伏在暗地里,一直找着时机。好在老天助我,大师兄在一次外出任务时,不慎触碰了禁忌被锁在了秘境里。
这件事只有一直尾随跟踪着的我知晓。
而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人。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
我悄悄来到了师兄的洞府将小妖转移了。
我抱着他时像抱着我自己的心脏,轻轻地抱觉得不够,太重了又不舍得。
但是他一言不发,好像再转手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突然有些恼怒。
他的神情就好像抱着他的不是人,只是一团虚无飘飘自作多情的空气。
就连我像师兄一样跪在他身下祈求他的一丁点儿垂怜,他也不为所动,甚至懒得瞥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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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我怎样努力,他都不肯正视我一眼。我的卑贱我的爱恋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我的讨好我的乞求,他全都懒得搭理。
我受不了了。
我要占有他。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他都该是我的。
6
但是我失策了。我不过才吻到额头,大师兄就找上门来。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让大师兄抢走!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我无法自控地狂暴起来,清醒时大师兄已倒在地上,气断声绝。
我也没好到哪去。
丹田尽碎,筋脉寸断,血ye源源不断地汩汩而出。
我留着血泪想对他说句话。
但是我说不出来了。
在意识完全消绝之前,我终于见到了他的笑。
哈,原来如此啊,虽然我的爱一文不值。
但我的死——
能让他快活啊……
但是幽——
值了。
值了。
值了……
第25章 拥抱自己
人闲下来,听风吹竹叶是岑静,听雨打芭蕉是安然。
在前几个世界中的些微戾气也慢慢散了,偏幽再次清冷静默下来。
雨滴滴地打在树叶上,也轻轻敲动了偏幽的心。他想起了曾看到过的几句话,“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
冷雨不断地下,他感到些微冰凉浮荡在周身,但这样的冰凉倒让人觉得极好。极淡的凉,就像一杯清茶,或者一盏淡酒,不使人振奋,也不让人迷醉,只让人微微清醒起来,好似若梦浮生被揭开了面纱的一角。
那面纱应当晕染了一种绮丽又怅惘的色调吧,他想,或许就像四季不同的黄昏傍晚,或许就像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着的不同色号。
也或许,像古往今来不变的月光。
“三分月,六分凉,余下一分的怅惘。”偏幽轻轻地低语一声,那声音太弱,在滴答雨声里似有若无,暗自隐藏。
没什么比安静更好的了,他甚至享受起这清冷的静默起来。没有他人灰色的影,没有许多嘈杂的物。
只有大自然里自自然然的冷绿与自由自在的温柔无边无际地舒展着。每一天都能嗅到空气,每一月都能听到林间小物低低语。
此花落了,其他的又生长起来。洪水淹没后,大地继续生长。该带走的不该带走的都带走了。
有些人坐在洪水后的废墟里,看天边的暮色落了又起。
偏幽在山林僻静之地呆了很久,出山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便坐在灰白的废墟里。
偏幽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跟着坐了下来。他看了一夜的星空,直到天边第一缕光线破开了暗夜才离开。
之后他又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路上他看见许多人,遇到许多事,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插手。
有的倒下了,有的继续生活着。偏幽只是一直往前走着,一直一直地走着,没有目的,也不求结局。
听到琴声偶尔和,看到尸体帮忙埋,等看到大海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出了小说里的世界。
他本该是一名炮灰攻,为了某人在京城里隐姓埋名一辈子,直到垂垂老矣才发现,自己的一生竟然就这样逝去了。没有看过高山,未曾到过远地。一辈子,只看见了一个人。生活里全是他,生命里全是他,甚至忘了转个身、回下头,好好的看下自己。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