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忠乾张了张嘴,想表达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捏紧的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等我能回组织的时候,刘丰就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讲:安铭和嫂子死了,你节哀。我……都怪我……都怪我!我不信我一直在追问刘丰,刘丰他打死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后来,我就退出了组织。”
原主的记忆里只知道爹娘是一个大忙人至于是做些什么的,的确不知,没想到竟然是革命组织的一员,那么自己也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加入进去了。
当初就是他去邀请安铭进入组织的,婉婷生完轻城后的两个月后随着安铭来到了组织了。
安铭和婉婷的死难道还不够么,再把他们的女儿也推进了火坑,这让他一辈子都愧疚难安,到死也悔恨而终?
詹轻城也许明白了雷忠乾的顾虑,可是他怎么可能不加入这个组织?
“雷伯伯,你先不用拒绝我。爹娘的死因蹊跷,在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时我不会放弃的。难道你想我通过一些途径来找到这个组织?还是你引荐?”
雷忠乾不说话了,安铭和婉婷的孩子随了他们的性子,活的太过认真执着,以后只会更苦。
雷国彬匆匆的来,着急的拍门,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詹轻城走去开门了,雷国彬还没把问题问出口,抢先回答道:“我没事,和雷伯伯谈点事情谈的久些罢了。”
愣愣的点点头,还是不大放心的仔细打量他有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幸好。
雷忠乾:“你安排一下他们住下,正好安娜来了,就安排他们住在安娜住的隔壁房间。”
“好。”
虽然雷府众人都糊里糊涂的不明真相,但是却知道这位小姐可是贵客,来了后老爷都不打大少爷了。
讨论的主角现在正在躺床上想事情,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弱小无力哪怕想的太多也无济于事。
要么就先攀上一条大船,要么就先有足够的钱,否则什么都做不成。
夜晚,冷风呼呼吹刮着,詹轻城有些头疼的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这样似乎能好受些。
小喜子送来了厚衣服叫詹轻城披上免得着凉了,詹轻城没有穿上只是拿在手上。
詹轻城望着弯弯的月亮,像是在问但声音轻的让人听的不大清楚。“小喜子,你说你想象中的华夏国是怎么样的?”
小喜子身体一顿,仰望天空上的月亮睹物思人,喉头一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约六七岁光景时,阿爹就常常去赌去胡吃海喝,没钱了伸手问阿娘要钱,可是阿娘哪里有钱?
这时阿爹就会说:“你就把钱给我罢,我今晚一定能把钱赢回来,让你们娘俩吃香的喝辣的。”
阿爹次次都这么说可有哪次是真的?
阿娘没有把钱给他,阿爹就用力的打她,啪啪作响,脸肿了眼泪不断的流了下来,特别狼狈。身上有新的、旧的、大的、小的淤青看起来着实让我害怕。
阿娘被阿爹打趴了,趴在冷冰冰的泥地上哭,小小声小小声的哭,泪水一滴滴的滴在泥地上竟滴出了一个小坑。
“小喜子不知道,以前还没阿娘卖进詹府的时候,阿娘说她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我想,也许就是这样吧……听说,阿娘将我卖了之后就跑了,现在没了阿爹应该好很多了吧。毕竟她那么能干,帮别人缝补衣裳,洗衣做饭,或者去教人读书认字……”
“那你可会认字?”
“小喜子不会,阿娘从不肯教我读书认字,她说:你就这样傻傻的就行了,懂的太多反而会害了自己。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能傻人有傻福吧。”
詹轻城闻言转头看了他一会,他眼眶里含着泪水,倔强的不肯流下,笑了笑说没事,他就是这样子爱哭,从小是一个哭包。
哪有爱哭就是哭包这个说话,明明就是受了委屈或者伤心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哭的,委屈多了眼泪自然也多了。
两人在冷风中站了许久,詹轻城突然怪笑一声把顾喜吓着了,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
詹轻城垂眸,他知道顾喜是有什么瞒着自己,没有说出来必定是有他的苦衷,刨根问底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阿嚏!”詹轻城打了一个喷嚏,忽然觉得凉嗖嗖的,这个身体果然还是太柔弱了,要多多锻炼才行。
顾喜催促道:“小姐,回吧!冻着可不好了,身子要紧!”
詹轻城理亏,点点头向房间的方向走去,发现顾喜跟着自己身后于是开口说:“顾喜,你回罢。”
“诶!”
顾喜回到了房,外面的月光撒了个满地,顾喜背对着光留下一个身影。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的推开,月光把他的身影越拉越长,随即门被关上了月光被关在了门外。
他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一点凉了的茶水在茶杯里,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林妍希。
林妍希,他娘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