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联系不到周玉,燕宏哲也联系不到。他只是感慨着,周玉终于成了废太子。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有一天周玉就和外界断联了,只知道周望昇发号施令,也同样不见人影。
如今周望昇传出了大婚的消息,一切就都能解释了。周玉作为私生子要给真正的婚生子让位了,他的存在会让周家的新主人不喜,而他本人也同样不满意这个安排,唾手可得的周家最终变成为别人做嫁衣,谁都扛不住这种打击。
想了想,燕宏哲还是发了消息给周玉,让他宽心。实在不行,他开个nai茶店,让周玉当另外一个老板,心情好了查查账,心情不好就摇nai茶放松。
周玉回复道:“有劳你挂心。”
燕宏哲追着回消息,结果却也没有下文了。他叹口气,盼着周玉能想开一些。
燕家也收到了婚礼的请帖,却只是写了婚礼的时间地点,至于周望昇迎娶的那位究竟是谁,一点风声也没走漏。
娶的该不会是个男人吧。燕宏哲饱读各种八卦,这样的行文让他有了警觉,越想越觉得自己触及到了真相。要是周望昇娶了个男人,还是个年轻的男人,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周家遣散了用人,可能就是为了不走漏风声。迎娶男子倒没什么,主角是周望昇,就有了很多利益交错。父子不合,是因为周望昇想把现下的东西都给那个人,周玉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就着这种猜测,燕宏哲去了婚礼。
这场婚礼安排在晚间,邀请的人倒不多,都是同周家亲近的人。处处是喜庆的红色,燕宏哲见了只觉得周望昇对此上心,转了一圈倒也没看见周玉的身影。
周望昇娶的那人被红色盖着,谁都看不出样貌,只是看身高同周望昇差不多,肩也宽,不像女性的身形,更坐实了燕宏哲心里的猜测。
没有什么冗杂的事情,几番程序走下来,也就礼成,周望昇领着人歇息。有专人为前来的客人送伴手礼,整场婚礼下来竟然也才半个小时,燕宏哲还没搞清具体的情况,就结束了。
他费劲心思想窥探到新人的样貌,却始终难以实现。只是周望昇迎娶的这个人,那双露在外面的手看着眼熟。燕宏哲却想不出哪里眼熟,也就按下躁动的心,不再探究。打算之后再关怀些周玉,生怕他想不开去了。
当日将主事人擒住,周玉就扯下衣领,鳞片已在他脖子上长出几片。最初是受到周望昇的颜色影响,鳞片雪白,往后就变成了属于周玉的黑色。
看了那鳞片便知,主事人只能张大眼睛毫无力气,他苦苦所寻的化龙之法终究是被周玉抢先得了。周玉整暇以待,看他最后的疯狂。终究是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浪。
如今和周望昇举行了婚礼,周玉已经心满意足,可以说死而无憾。他只觉得身体飘忽仿佛在云端,每个步子都走不稳了。那些宾客虽然不知他是谁,可是他确实当着他们的面,和周望昇成婚了。
正往房间走,周望昇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你在想些什么。”
“什么都没想。往往到了这种时候,脑袋就是空茫茫一片。”周玉低头看着地面,“装的太多反而难以梳理,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按照婚礼的礼节,应当到了房间才掀开盖头,周望昇却停下脚步,俯身从底下用手指抬起这块红色,揭开一个小角,仰头看着周玉笑。
“我怕你觉得没意思,刻意缩减时间。这样看来,你也是很开心的。”他冲着周玉说完,又放下那块边角,接着拉周玉的手。
“我怎么会不开心。”这是想都不敢去想的画面,周玉又岂止是开心,“我一直追在你身后,终于可以同你并肩,我得到了好多,比我当初想的,还要多。”
周玉没有别的想法,只要周望昇能够偶尔看看他就好,再额外给他一点爱,足矣。
周望昇却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不贪心的。”
“我……”
“我却喜欢你的贪心。”周望昇又说,“无欲无求的那是圣人,有了私心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了。就像我希望你受万众瞩目,却又忍不住……一样。”
他领着周玉在花园的角落停下,桃树的枝叶簌簌摇动,月光在这层叠的树叶中滤出水一样的光影,投在地上像是被水光照射的海面。
这颗桃树本就有灵性,稍微渡些灵力也就焕发了生机,闭合的花朵也散发着淡香,花园又同从前一样,被月光浸透。
周望昇就在Yin影的遮掩下,掀起半边盖头,蜻蜓点水吻了周玉,将手轻轻探进他的衣领,抚摸那光滑的鳞片。
“好漂亮的玄色。不多时就要变化了。”周望昇看着周玉的颈侧,赞美道,“你的龙身想必也相当的美丽,像那墨玉一般漂亮。”
“为何不再吻。”既然礼成,周玉也就避免称呼他为父亲,胆子逐渐大起来。
“有些事情终归还是要到房间里做的。”周望昇又领他走。
好似当年他领着拘谨的周玉在宅子里四处逛。那时周玉不敢抬头,现在周玉只能低着头看路,情况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