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颇是无奈,只是叮嘱着唐律道:“我不求你将来封侯拜相,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不必样样都拿你姐夫做榜样。”
“阿姐从不给我压力,就是不想我太急功近利,我都懂,你放心吧。”唐律知道唐夭之心,作为一个姐姐,唐夭更多在意的是唐律的健康安宁。
“可是在冀州的时候,阿姐受了委屈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同样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唐律却在这时候提起先前发生的事,可见怨念。
生于乱世,唐夭总想将他护在身后,让他安宁,可是他怎么可能一直地站在唐夭身后呢,作为一个人,他还是一个郎君,年少时他可以躲在父亲和姐姐的身后,但是父亲总会老去,而唐夭一直都在等着他长大,女郎能护着一个郎君的办法太少,还是让他来,由他来护着家人。
唐夭无奈地道:“律儿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一家人。”
“正是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能一味的让你护着我,我将来不仅要护着你,还要护着父亲,还有将来与我一同走的人。”唐律想强大,不仅仅是为了唐夭,更是为了自己,他相信自己将来的人生会遇上很多的人,想护着他身边的人,不强大连自己都护不住。
“好。”唐夭只是不想给唐律压力,当唐律长大,懂得承担自己的责任,有了想庇护的人,他要走的路,唐夭怎么会拦呢,只会让他安心地往前走,她总会在她身后的,如同她一直都在荀彧的身后一样。
“夫人,兖州到了。”在马车上和唐律说话,一晃一晃的终于抵达兖州,前来接人的将军很是威武,却待人甚是恭敬,唐夭听到有人唤过他典韦将军,此时马车停下,唐夭从马车上走下来,与那站在远方扯着大嗓门喊着到的将军客气地福身道:“多谢典韦将军。”
“不必客气,荀司马可是好人,待我们好着,他是忙活主公吩咐的事,接人的事只好由我们来办。夫人勿怪才是。”典韦因为相貌长得凶悍,这些年没少把人吓哭。
原以为唐夭一个世族的女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没准一会儿还把人吓哭,没想到唐夭却面色如常,还带着笑容的与他道谢。典韦捉了捉头,难道因为荀司马,所以唐夭才不怕他?
但这是哪样的道理啊?典韦捉着脑袋颇是无奈,甩甩头道:“夫人,荀司马府就是此处,至于司马回来还是没回来,看样子是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在里面议事,我就不送夫人进去了。”
探头看了府里的动静,却是没有动静,典韦并不是多事的人,有人没人都没关系,他只管把人送回来就算完事。
“有劳将军,改日必当登门拜谢。”唐夭很是有礼地开口,典韦闻之却哈哈大笑地道:“都是自家人,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来日要是荀司马捉着我喝酒的时候,望他手下留情就好。”
唐夭听着一顿,似是没想到荀彧还做这样的事。
典韦难得碰到一个不怕他的夫人,小声地告状道:“夫人是不知道,荀司马定下的规矩比人的头发丝都多,我们一个个见着荀司马那是又敬又怕。”
“你这样跟我说,不怕我告状?”唐夭打趣地问起。
典韦立刻接话道:“看夫人不像是个告状的人,不怕不怕!”
听得典韦这么说来,唐夭不禁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像吗?不像不代表不会哦!”
此言一出典韦着急捉了捉头,不甚确定地问道:“夫人,你不会真的要去告状吧?”
“将军慢走,改日再会。”逗完一个将军,唐夭见好就收,客气地与人福福身,把人送走。
典韦作为一个想逗人的人,却让唐夭给逗上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走向府邸的唐夭,唐律同样笑笑甚是客气地朝典韦福福身,“将军改日再来玩。”
玩什么玩?还想着荀彧不好糊弄,倒是可以考虑在唐夭那里找回点场子,没想到他吓人不成,反而被人逗了一记。
典韦在想啊,难道是因为聪明人都是聚一块的,如荀彧这样的聪明人,娶的夫人也是一样的聪明,轻易都不让人逗得了。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反正现在他是把接人的差事办好了,不二话,利落地回去覆命。
虽说荀彧没有来迎接,却派了一直跟随的侍从在门口候着,看到唐夭和唐律走来,已经迎着上前唤着夫人,唐夭道:“郎君呢?”
“郎君在里面议事,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荀彧是在府里不假,可是却是与人商量要事都已经许久没有出门了,不是不想去接唐夭,而是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唐夭道:“无事,郎君忙郎君的。”
她又不是客人,还要人招呼她吗?
“让人搬东西的时候轻声些,莫扰了郎君议事。”
还回头吩咐人不可以扰了荀彧,侍从笑着应下,还是他们夫人体贴,一点没有怪他们郎君的意思,反而更心疼他们郎君。
唐夭与唐律道:“你去歇歇。”
“不用,我帮阿姐一起。”唐律也不累,这个时候可见唐夭还要安顿一应诸物,没准还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