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惊蛇,何尝不是为了把蛇诱出来,唐夭这就送客,而在后面,荀攸隔着屏风听到一切的话,在徐淑安走后,荀攸作一揖道:“有劳婶婶。”
“蛇惊了,能不能捉到放蛇的人就看你了。”荀攸在没弄清楚是不是有人故意害她的妻儿前,万万不会放过此事。
昨天刚来的人,而且在唐夭身边的玉嬷嬷万分的确定徐淑安身上的香味正是徐氏昨天衣裳上沾了的香味,也是令徐氏动了胎气的根本原因,这会荀攸已经脑子飞转无数,无非都是此事应该如何处理才能保证把身后的人全都扒出来。
“婶婶放心。”荀攸作一揖而应下,表明此事他一定会处理好。
之后徐氏安心养胎,唐夭变着法儿的给徐氏做吃食,最后荀攸查明事情,却不知惊了多少人。
徐淑安做下的事,竟然又跟沐家扯上关系了。
沐家七娘,既不愿意嫁给荀家,而荀家在沐七娘说出她下了药迷惑荀九郎之后,早就把荀家撇得一清二楚了,沐家不仁,荀家即将事情闹到官府,沐家失尽颜面,沐七娘被关入内牢,那是专门关押犯错女子的地方,虽然一般都不会有世族的女子被关进去,总有另外的。
沐家,早在沐七娘闹出这等失尽颜面之事的时候,便想让荀家大乱,别说是荀攸家了,就是荀氏各家都闹出一些事来,无非就是想让荀家乱起来,治家不严,这也是品行问题,这样的人再想当官出仕,怎么可能。
可惜荀家的人那是一有事不会全怪自己媳妇的人,闹出来事看起来不简单,那就他们出手,想办法找出问题所在,解决问题。
捉着蛛丝马迹一查,家里的事竟然都是因为沐家,就是沐家看不得他们荀家太清净,又因为沐七娘的事眼看着就在荀家手里吃大亏,便也想毁了荀家的名声。
不料他们的计划虽然不少,却都是一些宅门的小把戏,荀家夫妻亲厚,一心对外,就他们的把戏,想离间于人万不可能。
这样一闹,两族结的梁子就更大了,大得两家本来交好的人就算是见着面,有心想问问对方,可是话还没说出口,身后都有人骂起来了,无非是控诉对方的家人太卑鄙,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们家的人。
唐夭倒是知道事情闹得很大,大得一个个见着面都跟斗鸡眼一样,但荀彧却像是一下子置身于外,带着唐夭拜见长辈,让荀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唐夭是他的妻,他明媒正娶的妻。
等到最后沐家再无法于颍川立足,只能举族而迁之,两族的争斗暂时告一段落。
可是唐夭更从荀彧的嘴里听到一个消息,沐七娘在沐家举族而迁后在内狱失踪了,有人疑心是沐家做的手脚,却没办法再寻到人。
不过,荀家的人只是把这件事记下,并没有特意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比起沐家的事来,还是荀家举族而迁冀州的大事更要紧。
荀彧几乎倾尽心力在安排,往来于冀州和颍川之间,要不是因为徐氏有孕在身,荀攸不能跟着荀彧一起办事,荀彧连荀攸都要拉上,好在冀州处有一个荀谌帮忙。
就是没办法往来于冀州之间,荀攸在颍川照样不得闲,每日忙着帮忙寻着族中上上下下,各家如何安排迁往冀州得有个章程。
只是荀氏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少交好的世族都上门来劝,想让他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迁族,虽说天下乱了,相熟之人聚在一起,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荀彧迎对诸人劝道:“颍川乃四战之地,天下有变,必受四方来袭,当早离,不宜久留。”
可是世族大家举族而迁,不是人人都有荀氏的气魄。
而荀彧往来于冀州时,因荀谌本来就在冀州,兄弟齐心办理诸事,与冀州牧韩馥相接,可颖川却无人愿意随荀彧往冀州而去,荀氏一族本意分而迁之,得冀州牧相助,开了春,趁着春暖花开的季节,浩浩荡荡地往冀州去。
人一多,老老少少自然就多,唐夭虽为新妇,却是年轻体壮,而且适应性极强,从洛阳往颍川没有异样,在迁族的路上,一直也是样样都帮着荀夫人打理,荀夫人看出来了,唐夭的本事不小,无论是待人接物,或是御下,都极有手段。
荀夫人看到这样的唐夭很是满意,而一路上,荀夫人不小心着了凉,唐夭一边忙着照顾有孕快生的徐氏,还要伺候荀夫人,虽说下人会帮着些,但有些事总是没有那么贴心,唐夭确实比起他们来要贴心许多。
一路行来,虽说有了冀州的人在前头,荀彧也得和各地的人员见面,压根顾不上荀夫人,到了冀州,荀夫人叫荀彧扶着走下马车的第一件事却是夸起荀彧来,“有眼光!”
荀彧整个人晒得又黑又瘦,突然听到荀夫人一夸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正好唐夭扶着徐氏下车,还不忘帮徐氏整理身上的衣裳,荀夫人道:“你自己选的。”
荀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微微一笑,“母亲说笑了!”
“你就省省吧,明明心里高兴着,偏偏装着一本正经,你总不会在夭夭的面前亦如此?”荀夫人倒是有些担心起荀彧来,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