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的终归不是自己的,”潘威说:“玄平关刚刚平定,军心不稳,不得不留下些人马与关内驻军混编!再加上前日攻城的损耗,能带这些就不错了!”
宁卓说:“要是公主与我们同行,想必还能多带些人!”
“话是不错,”潘威说:“可是你看这速度,公主哪能等得了!”
“哎,你们在说公主什么啊!”槿月骑马上前问道。
“嗨,哪有什么,”宁卓调侃道:“正在说你如何法场临危不惧,如何带霜儿到于卿海家中拿人,真是力挽狂澜,女中英豪啊!”
“切,少来这套,”槿月不屑着,嘴边还是不禁笑了笑,说:“哎,老潘,今天能赶到青峰谷吗?”
“老潘?”宁卓憋着嘴闷声笑着。
“干嘛,”潘威对宁卓道:“这说明我俩走得近,知道吧!”
槿月接话道:“要不,也给你来个,老宁卓?”
“哈哈哈……”
队伍继续行进着,逐渐遇到一些土丘沟壑,关押于卿海的囚车也不得不慢了下来。
行至一处沟地,两侧虽然不高,但视线已经受阻,潘威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怎么了?”宁卓也警觉起来。
“有大队经过的土腥味儿!”潘威在队伍最前面,他说有味道,肯定是在他们之前还有队伍!
宁卓知道潘威的经验,小心道:“要不,咱们绕一下?”
潘威说:“也好,不管有没有,安全为上!”
说罢,他们调转马头,打算另外绕行。
后队变前队,就在队伍这转向之际,潘威背后不远处,一阵哨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连串的马贼吆喝之声、马蹄声由远及近,沟地外已能看到有众多人影朝这边包围过来!
“快走!离开洼地!”潘威大喊一声催促队伍撤离,幸好及时发现异常,不然真要中埋伏了!
两百人的队伍还有囚车,虽然没有被围在沟地里,可是也根本跑不过那些马贼。没多久,队伍两侧已经有贼匪追赶上来,开始朝队中胡乱射箭。
潘威看敌方人数竟然不止百人,心想哪来的马贼如此之多,要是硬接,恐怕不妙,于是对旁侧喊道:“宁卓!你和槿月带各自部属掩护囚车,到青峰谷与我汇合!!敖琳、刘丰,率部与我拦截贼匪!快!!”
不等宁卓答应,潘威已与部众调转马头,朝来敌冲将过去。
宁卓咬牙气叹,愤声道:“槿月!我们走!”
回头看身后的敌匪,估计都能有七八百人,潘威带的一百来人已经与对方战作一团,分辨不出。槿月和宁卓懊恼之余,也不敢恋战,护着囚车朝平坦之处,逃离开去。
“这不像是马贼!”宁卓道:“看兵器像是哪里的地方军!”
“这里是静塞地界,”槿月说:“难不成静塞军司也有人叛乱!”
宁卓说:“我们不能再去青池,要绕过去,以免再像玄平关那样!”
“好!”
两人商议着,带着余下的部众,向北择路而行。
由于是临时更改路线,地形并不熟悉,那囚车走得很不方便。
槿月说:“要不把他放出来,让他步行?这坑坑洼洼的,真不如走得快!”
“也好,”宁卓道:“杀他比救他容易,跟他说明利害!”
槿月点了点头,让士兵打开了囚车,对犯人道:“于卿海,你觉得,他们是来救你,还是来杀你?”
于卿海说:“公主不杀我,他们就不会让我活,你们放心,我不会跑!”
“好,”槿月道:“去掉他的木枷、脚镣,要是跑了,还省得我们伺候!”
于是众人弃了马车,带着于卿海继续赶路。
急行快有半个时辰,见后面已无追兵,又刚好经过一片杨树林,大家商量在林中暂歇,缓一口气。
宁卓给于卿海递了个水袋,靠在树边坐了下来:“你看看这些人,为了你,容易嘛!”
于卿海叹了口气,说:“一时糊涂,造成这种麻烦,悔不当初!”
宁卓见他有悔过之心,倒也舒服了许多,说:“到京之后,把事情跟朝廷一五一十说清楚,别让公主白受此难,也算是对得起我们护送一程!”
于卿海点了点头,说:“倘若日后还有机会,此行于某定不会忘,必当再次酬谢!”
宁卓淡淡一笑,没说什么,起身对大家道:“好了,这里不敢耽搁,大家一鼓作气,到青峰谷自有兵马接应!”
众人纷纷起身,整装列队,向林外走去。
这片树林是在一处低洼的谷地,估计是下雨有了些积水,才长出了一片林子。走出树林势必要翻过一处高坡,才能看到坡后面的路。
就当大家走到半坡的时候,一个黑色斗篷跨骑黑马之人,手持一柄黑色长qiang,从坡后缓缓现身。
其马身都裹了不知是铁还是皮的一种铠甲,在阳光照射的山坡上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