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也要看什么事儿啊!”唐颖激动道。
“哎,好了好了,”我劝止道:“唐颖,我当初救你的那天晚上,就没考虑生死,今天也一样!难得一次共患难的机会,让咱们一块儿吧!”
“阿陈!”唐颖感激地看着我。
霜儿说:“呃,唐颖,公主是言而有信之人,你不去也是合情合理,无需在意!”
唐颖说:“凌霜,不用说了,我和你们一起去,何况,这一路上,咱们早就是朋友了,我不能袖手旁观!”
霜儿颇为感动,点头认可。
玄关暗动
夜幕下,城内都尉府后院,一间厢房外,房前房后都布置了士兵把守,就连房间的窗户都已经用木板钉死。
房间内,琪华一身锦绣红装,冠带整齐,坐在一张榻椅之上,浓艳的妆容下,眼神若有失落。听到房门打开,琪华转眼看去,是王司徒和两名侍从走了进来,其中一名侍从手中,端着一个酒壶和一盏酒杯。
“公主,”王司徒说:“下官已经尽力为公主考虑,不知如此,可还满意?”王群抬手指了指那双酒器。
琪华冷冷一笑,道:“司徒有劳了!”
王群似有慨叹说:“公主本该留在赵宋,以成和亲,如今这般,也非老臣所愿!”
琪华轻哼一声,说:“我若和亲,王司徒与皇兄便再无顾虑,可以肆无忌惮与辽国勾结了!”
“何为勾结?”王群辩解道:“若不与宋辽修好,以我西朝之力,能存几时?”
“趋炎附势,纳贡称臣,置我党项祖训基业于不顾,如此这等,又能苟安几日?!”琪华越说越气。
王群见无有余地,也不再多说,冷冷道:“好吧,既然公主不求苟安,那就请饮下此酒,也好早日回朝见驾!”
琪华犹豫了一下,坐在那里没有行动。
“怎么,”王群道:“公主怕了?”
琪华起身道:“本宫想问司徒一个问题,倘若司徒如实相告,本宫即刻饮下此酒,了无牵挂!”
“哦,公主请问吧!”王群一边说着,一边向身旁护卫的武士靠了半步。
琪华眉眼之中,有些伤神说:“父皇~如今可好?”
王群说:“公主是聪明人,应当知道眼下这种情况,陛下已时日无多了!”
一句时日无多,让琪华心中一阵酸楚,悲切之意涌上心头,几乎要让她彻底绝望!
忽然间,她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什么异样,房间里除了琪华和王群之外,还有两名跟随王群进门的侍卫,其中一名持刀站在王群左侧,另一名是端着酒盘,在王群右侧。
王群在中间稍微靠前,有些许说话的时间,看不到右边那名侍卫手上的动作!
而琪华恰恰在几乎无望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那端盘的侍卫左手端着酒盘,右手在盘边悄悄抬起,做了一个只伸出三根手指的动作,很快又收了回去!
琪华不敢有过多反应,一边继续装作悲伤,一边自言道:“既如此,我还有何留恋……”
她苦笑一声,对那名侍卫说:“拿酒来!”
侍卫双手端着酒盘,向前走了几步,抬手向琪华递了过去。
琪华看了看盘中的酒杯,杯子是空的,尚需要自己斟酒。于是,她慢慢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正要伸手再去拿起酒杯的时候,她看到那侍卫左手中指上带了一枚戒指。
由于端盘的时候,中指可以隐藏在盘底或稍稍露出,再加上食指和拇指的遮挡,从王群的方向很难看到那侍卫手上的戒指!而琪华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那侍卫刻意地将戒指反戴了!而那枚戒指,却正是琪华本人之物!
原来,公主在去菜市口法场之前,交代韩妇人做了一件事情。她让妇人带着自己写好的血书和那枚戒指,去守城官兵那里打听一个叫蒋煜的人,并把血书和戒指交给他。
如果韩妇人能顺利办妥此事,且无人跟踪,那么琪华便决定到法场救下她的侍从。
如果韩妇人被扣留,或者回来的路上有跟踪的眼线,那么琪华只能另做打算。
天幸,这个叫蒋煜的人不但是琪华宫廷内一名侍女的未婚夫,而且他已经得到于卿海的信任,在玄平关做了行检参军。
蒋煜本身并不想跟于卿海做谋害公主的事,可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屈从。收到韩妇人捎来的血书和戒指之后,蒋煜稍有纠结,但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够让未婚妻从宫中回到身边的机会!
按照血书所示,琪华将会诱导对方使用鸩杀,蒋煜需要派人将毒酒换掉,并以三指为暗号,暗示琪华酒已无毒!
整个过程倘若顺利,后面的事就要看琪华自己的造化和蒋煜做事的能力了。
琪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咽喉处一阵沙痛,很自然地表情痛苦得倒退在椅榻上,伏在榻边昏死过去。
王群见公主喝下毒酒,想要上前试探公主是否已死,可刚迈出脚,想起答应过公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