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袁仁着换便装,与侍卫长彭罡一同往栖风楼前去。
栖风楼原本是一家沿河的酒店,旁边就是货运码头,地理位置很好,由于贸易往来的日益频繁,朝廷将栖风楼征用为官家驿站,同时进行了扩建,也接待一些大宗货物的客商。
栖风楼的老板苏锦丰原本并不情愿,因为本来自由自在的,不愁生意,这样被朝廷管制起来,虽然钱没少挣,可总归是不自在。各层官员都得前后打点、小心伺候,一不留神得罪一个差役,恐怕日子也不好过。所以,自从被朝廷改并之后,苏锦丰一直想弄个官儿当,不然在自己家里都感觉抬不起头来。可是,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许多官员为了避嫌,对他买官的想法都不敢接受,以至于到现在,还是商贾一名,白身一个。
话说袁仁乘马车来到栖风楼下,前脚刚下车,就见一人迎上来,道:“袁大人,小人苏锦丰见过大人!”
“哦,苏老板,何故在此啊?”袁仁道。
苏答道:“受大人朋友之托,在此迎候,奥,大人,这边请!”
袁仁心说‘这典方余搞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嘛!’
来也来了,于是,随苏锦丰及彭罡一同进了楼里。
三人来到二楼一间套房的会客厅,苏锦丰对袁仁道:“大人在此稍坐,我去通知那位朋友!”
说罢,苏锦丰让人上了茶水,自己便离开了房间。
袁仁虽说有些纳闷,可一想那宝藏或许确有特殊情况,于是也就坐下等了起来。
也许是出于防范,袁仁和彭罡都没有喝茶,袁仁不耐烦地在房中踱着步子,彭罡则站立一旁守候着。
“大人,”彭罡似乎有些不适,捂着额头说:“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头晕!”
袁仁见状,待要询问,却见彭罡神色低迷,努力指向一旁的香炉道:“这香~有问题~”话到最后,彭罡已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哎,你怎么~”话到一半,袁仁也感觉不对,头晕目眩,腿脚发软,他意识到了危险,想赶紧往门外跑,可没走两步,整个人也踉跄地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袁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半躺在椅子上,好像还在那间客房里。只不过,斜对面却多了两位女子,一位面带纱巾坐在桌边,另一位则站立一旁。
“袁大人,可还认得本宫?”
袁仁昏昏沉沉定睛看去,起初还没看出是谁,可一听本宫二字,他似乎清醒了许多:“你,是西夏公主?!”
“不错,”琪华道:“紫辰殿宴会之时,大人也有在场!”
“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官驿!”袁仁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发现彭罡已经不在。
“请大人来,自然是要与大人合作,”琪华说:“若是大人不肯合作,这官驿恐怕要变成坟冢了!”
“你,你这是威胁!”袁仁想站起来,可刚一起身,头又晕得厉害,只好又坐了回去。
“大人不必着急,”琪华说:“在我给你解药之前,你走不出三步,还是乖乖听我把话说完,也许听完之后,你会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差!”
“……你到底想怎么样!”袁仁问。
“注意你的态度,”琪华缓缓说道:“不用说你区区一个官吏,就是你家皇帝,惹恼了我,也不会好过!”
袁仁听这口气,心中着实一悸,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听她说甚,于是道:“阁下贵为公主,有什么事,能与我合作呢?”
琪华说:“大人想要的无非是更大的权力、更多的财富,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只要你签下这张文契!”
说着,琪华将契书交给霜儿,霜儿递给袁仁,袁仁接过一看,那纸上文字居然都是自己的字迹!
“这,”袁仁惊讶说:“想必典方余那封手书,也是你们伪造的吧!”
琪华笑道:“对我们来说,没有绝对的真与假,我想让它变成真的,它便假不了!”
袁仁看过契书道:“如此合作,事若不成,我岂不是落个叛国大罪,这买卖恐怕划不来!”
琪华不紧不慢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是否划得来,大人稍后,可自行决断!”说罢,她起身走进了内室,只留霜儿一人在旁看守。
袁仁心中纳闷,想再问些什么,却听窗外楼下有人高声道:“大理寺查案,驿站一干人等,不得离开!”
苏锦丰上前恭问道:“大人,小人本店掌柜,不知所为何事啊?”
查案官道:“据报,有西夏乱党在此聚首,可曾看到有可疑之人?”
“呃,这,”苏锦丰为难道:“大人不如先查看入住账册,根据名录再逐一盘查!”
查案官瞟了他一眼,说:“大理寺办案,不问名录!给我搜!”说罢,十几名差役挨个房间搜查起来,其余官差则在楼下对客人逐一盘问。
袁仁在房中听得大概,手里攥着那张契约迟疑不定,手心上已全是汗水。
一旁霜儿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