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风大,去车上说。”杨乾就要来牵萧锦瑟的手。
萧锦瑟往一旁退一步,面无表情道:“我已经记不起以前的事,陛下对我来说和陌生人没区别,请陛下谅解。”
杨乾的手停在半空。
戚显昭偷偷抬头看两人,见杨乾脸色不太好。他暗喜,这姓萧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刚回来就这样顶撞陛下,就是现在被拉下去砍头也没什么奇怪的。
他等啊等,就等着杨乾翻脸,没想到杨乾笑了。
杨乾听话地退开一步,柔声道:“你说得是。如今你不认得朕,提防着朕也是应该。”说完,他让戚显昭等人各自回去,就领着萧锦瑟往马车走去。
萧锦瑟见他态度不错,于是见好就收。她知道杨乾对自己没安好心,可只有接近他,才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两人来到马车前,杨乾请萧锦瑟先上马车,他为她提着裙子,紧随其后进入马车。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陛下向来不可一世,如今小心翼翼伺候人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戚显昭更是心凉了一大截,杨乾曾经提拔戚家对付萧家,对萧锦瑟不屑一顾,还时不时地打压她,可如今杨乾像中了邪一般,见了萧锦瑟,眼里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简直可恨!
马车开动起来,杨乾和萧锦瑟在车中相对跪坐。
杨乾不动声色地打量萧锦瑟,厚重的披风也没能挡住她玲珑的身段,白净的一张脸因为车中暖炉而泛起红光,凤目低垂,清清冷冷。
“锦瑟,这些日子你还好吗?”他伸手想拉住她,却在她抬眼时被她的目光震慑,他有些尴尬,连忙倒了杯茶递给萧锦瑟,“先暖暖身子。”
萧锦瑟礼貌性地笑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不太好,我看见沿途百姓过得不好,我心里也不舒坦。”
“好,朕明日就派人下去整顿吏治,让百姓安居乐业。”杨乾说着,在金盆里洗了手,亲自剥了颗葡萄递到萧锦瑟嘴边。
萧锦瑟不喜欢他过于亲密的举动,便淡淡说:“谢陛下,可我不爱吃葡萄。”
“你喜欢什么,尽管吩咐下去,今晚朕与你一起用膳。”
萧锦瑟冷冷道:“陛下,我有些累,也不懂什么是温柔小意,要是冲撞了陛下就不好了。”
杨乾喜欢极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可又不敢逼她,怕她起了戒心日后难以接近,就说:“既然这样,你好好歇息,等你哪天想见朕,朕再来陪你。”
来日方长,对这样的萧锦瑟,他愿意付出格外的耐心。
萧锦瑟不再说话,靠着靠枕歇息,眼帘半敛,红唇紧抿。
杨乾忍不住朝她伸出手去,却不敢触摸,生怕惊扰了她。他在离她脸一寸处缓缓勾勒她的轮廓,勾得他心痒难耐。
如果从一开始就好好待她,如今两人定是鱼水和谐,不用受这看得到摸不着的苦。
好在此时的美人冰冷伶俐,比起当初的沉静庄重,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车队回到皇宫,直奔摘月楼。
马车停下,玉露正要叫醒萧锦瑟,杨乾示意她别出声,就过去准备抱起萧锦瑟。
萧锦瑟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立刻转醒过来,快速起身下马车。
杨乾只得跟上,问她:“这就是你的住处,可还喜欢?”
萧锦瑟见四周围着高墙,墙内花木葱茏、亭台错落,眼前一座白玉高台,台上矗立的高楼镶金错银,华丽非常。她看向杨乾道:“看起来像是新造的。”
杨乾又扯谎:“你离宫以后,朕心中空虚,便派人修葺此处,以慰寂寞。”
你就编吧!萧锦瑟在心底翻了他一个白眼,兀自走上高台,进了摘月楼,楼内的装饰更是富丽堂皇,暖香扑鼻,脚下地毯柔软,看得出来杨乾花了不少心思。
萧锦瑟并没有感到高兴,只说:“陛下请回,我想歇下了。”
“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杨乾说完离开了大殿,却没有走出摘月楼,而是悄悄去了偏殿。
萧锦瑟一路风尘,当先去浴池准备沐浴。
一个小宫人趁萧锦瑟不注意,跑去偏殿给杨乾通风报信。
杨乾故作镇定,匆匆整理了衣裳,便来到浴池旁的一间暗室。这是他特意让工匠造的,在这里能清楚地看见浴池的一切,浴池里的人却无法察觉。
他透过细纱往浴池里看去,萧锦瑟已经换上了轻软的绸衣,乌黑的长发散下,她被宫人们簇拥着,从袅袅水雾中走来,在他眼前的玉榻上躺下,任由宫人给她梳洗长发。
她太过动人,从鼻尖到下巴,从脖子到胸口,起伏有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裙底露出穿着白袜的脚,她穿得严实,可垂落在地的衣裙在水汽中摆动,杨乾的心也跟着荡漾。
杨乾热得喘不过气来,低声道:“把这里的炭火熄了。”
“陛下,这里没有燃炭火。”魏菩提回。
杨乾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