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把蓝亦洲和自己的手机搞错了,但是为什么蓝亦洲没联系他把手机换回去?
不过……他们两个平时偶尔也会把对方的手机当自己的用,即使拿错了也没什么。
他突然来了点兴致,点开图库看看有没有更新什么图片,结果就发现眼前全都是上次他在台上表演的照片。
他又翻了翻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懒得再找蓝亦洲换回来,便收起手机往回走。
回去后发现安燃还没有回来,倪铮则欲言又止地在他眼前晃,于是他听说了安燃发火的事情。
“屿哥,他会不会……”倪铮对于内讧这种事表现得焦头烂额,他一向讨厌这些复杂的关系,在他眼中,这种事大家吵一架就得了,实在不行就直接散伙。
但是他对乐队的重视已经超出了自我,虽然他有时也和安燃不对付,但至少在音乐上,他们所有人都能够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就事论事。
他以前也在乐队里玩过,本来几个个性迥异的音乐人组合在一起就够难得的,能有这般和谐的感觉更是不易。
“放心,你也知道,他就这个性子,我去找他。”白屿其实心里也有点担忧,他倒不是担心安燃会退出,只是怕他心理上偏离太多,走上歪路。
虽说安燃平时待人接物非常机灵情商高,但要说最不成熟最爱玩情绪起伏最大的,还是安燃。
此时此刻,安燃却垂着头站在蓝亦洲面前。
本来是安燃一个人生闷气乱走,碰上了蓝亦洲,想着直接不搭理,却被蓝亦洲叫住,他看到他的表情后内心里的火焰像遇到了暴雨。
他甚至有点不敢看蓝亦洲。虽然蓝亦洲的表情很平静,但他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冷厉。
有的时候他总会奇怪白屿为什么会和蓝亦洲相处的这么好,就算蓝亦洲是他另一个师父,他可不敢随便招惹他……
在他教他练鼓的过程中,蓝亦洲甚至神色平和甚至还带着点笑意地把他骂哭过,但这已经是最轻的了,他见过蓝亦洲在指导专业乐团那严厉又严苛的态度,几个小提琴手边掉眼泪边拉琴,连旁边的老师都不敢上前调节。
“洲……洲哥。”安燃提心吊胆地打着招呼。他早就把对蓝亦洲的称呼从“蓝老师”换成了了“洲哥”,本来是叫他“蓝哥”的,但蓝亦洲和白屿立刻让他再换掉。
“跟我来。”蓝亦洲把他带到角落里的公共茶水间,安燃只能乖乖跟着。
蓝亦洲坐在沙发上,随意地一笑,“坐。”
安燃见他笑了,更是感觉心里发毛,“洲哥,我站会就行。”
蓝亦洲也没坚持,“你跟白屿认识几年了?”
“啊?快八年了吧……”安燃听到这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疑惑又迟疑地回答。
“当年白屿为什么要教你打鼓?”
安燃一愣,“哥说我更适合打鼓……”
蓝亦洲轻嗤一声,“所以他就教你?他不也主动教别人了?”
安燃不语,蓝亦洲说得不错,就算是和白屿势如水火的蒋深,白屿也会正经地提点他几句,还有SILENCE里其他的乐手,因此其实他们在心底里都对白屿又敬又厌。
“你说说他教SILENCE是为什么?”
“是……为了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
“所以他直接只教你键盘就好了。”蓝亦洲眼里别有深意地看着安燃,“他做事看上去很随性,但事实上可不是。”
安燃再次愣了愣,一向反应快的他却有些迟钝了,“你,你是说,他……他当时就想……”
蓝亦洲冷笑一声,“就连粉丝都心知肚明,SILENCE总有一天会散,你觉得他察觉不到吗?”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安燃的肩膀,“所以,他一开始就看好你了。并不是你跟着他,而是他选择了你。他需要你。”
安燃呆住了。
他从来都没想过白屿教他鼓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把他招揽过去,一直都是他在努力追随着白屿的脚步,在心里的角落里担忧白屿身边的各个位置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所以他才会在合约到期后立刻飞到白屿身边,跟着蓝亦洲继续学鼓。
跟着白屿这么多年,他也希望白屿如果真的组乐队可以带上他,虽然不带上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他只是在名气和演出经验上更占优势,他的天赋真的没法和白屿他们相比,也比不上倪铮这种正经科班出身的。
但他有的是毅力和勤奋,不然白屿也不可能教他这么多年。
他突然眼眶一热,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如果白屿真的是一开始就想让他成为自己乐队的一份子,他终究没有辜负白屿的期望。
他其实心里清楚白屿那句话只是对着蓝亦洲的气话,如果他真的强硬一点把白屿的烟抢走,白屿大概也只会无奈地笑笑,相处这么多年,他们早已如同亲人。
“等等,洲哥!”安燃想通了一切,叫住了蓝亦洲。
“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