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舒玥还生了病,流行性感冒,学校里的同学纷纷中招,倒掉一片。夏星每天一到班里上课,听见教室里的咳嗽喷嚏声此起彼伏。
像是在教室里搞了个交响乐演出。
舒玥病倒的第二天,夏星看她披着棉被坐在床上垂死挣扎的惨样,鼻塞不通还想着要去兼职,心里又气又好笑。
她将刚买的粥和牛nai递给她:“不舒服就再请一天假。”
“不行,”舒玥擤着鼻涕声音囔囔:“请假扣三倍工资,再请这个月白干。”
夏星听完咂舌:“这是什么无情的资本主义。”
擤完鼻涕,舒玥用吸管啪嗒一下把粥上面的塑料封层捅破。
温热的白粥吸入胃里,她身体终于觉得好受了些。
她咬着吸管点头附和夏星:“无情,冷血、毫无人性。”
“但还是得干。”
夏星:“......”
前一天的课和兼职舒玥都请了假,连续两天的时间都窝在床上,她头发没洗,从被窝里爬起来乱糟糟的堆在脑后,身上的睡衣也躺得皱皱巴巴,整个人完全不修边幅。加上一会儿一把鼻涕。
夏星实在看不过去她这个惨样,怕她再在兼职的时候Jing神不济猝死,当下做了决定说:
[你这两周的兼职我替你去吧。]
舒玥停住咬吸管的动作,眼睛一亮:[好啊!]
“......”
夏星再见易楚辞是在第二周的周四,她晚上有节选修课,恰巧易楚辞在她们上课的那栋教学楼里帮导员处理事情,便说要过来陪她一起。
夏星让舒玥先进教室,自己在走廊里等易楚辞。
她靠着窗台给易楚辞倒计时:[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两分五十七。]
[两分五十六。]
[两分五十五。]
[五十四......]
两分五十三没等数出来,易楚辞给她回了信息:[抬头。]
夏星抬头看过去。
她们选修课的教室在一楼,外面天色刚黑,走廊里没开灯,只有教室里的白炽灯灯光影影绰绰洒出来,穿过敞开的门角光影晕染在地面。
教室在走廊的最里处,易楚辞从楼上下来,楼梯正对着的教学楼正门敞开着,他背着门外光影一路走过来,身后洒了一地朦胧氤氲的光。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周二一起吃晚饭,刚放下筷子,他就接了个电话,只能把她匆匆送回寝室里分开。
此时看着他从远处慢慢走近,夏星只觉得,两天没见,这人又瘦了点儿。
“没迟到,”易楚辞走到她面前,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说:
“还有两分二十一秒。”
他说完,将一直揣在口袋里的糖果剥了皮喂到她嘴里。
没出两秒,糖球融化在嘴里,分泌出甜丝丝的津ye。
他往里放糖球的指尖与她舌尖相触,极为短暂的停留,但指腹若有似无的在舌尖上刮过。
很轻,像羽毛掠过水面。
夏星这一次可以肯定,他就是故意。
上一次在他家里那天也是。
明明干着下流的事儿,偏偏这人脸色正经到不能再正经。
只有眼里暗藏的笑意出卖了他。
夏星气不过,在他指腹想要撤出来的时候,一口咬住他指尖。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齿尖慢慢磨着他指腹。
不吃亏,报复似的。
但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小情侣间暧昧的厮磨。
有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地面上,一步接着一步,声音清脆空荡。
夏星听到,立刻松了口。
易楚辞食指指腹和拇指指腹碰在一起,轻轻捻了下,笑话她:
“有贼心没贼胆儿。”
夏星反驳:“谁让你——”
话没说完,她看见易楚辞直愣愣地看向她身后,脸上表情呆滞。
难得在易楚辞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夏星回头。
早两节课的时候选修老师就在课堂上说过自己这周四有事,会让自己朋友过来帮忙代上一节。
这会儿夏星看着面前气质淡雅如兰的女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选修课老师口中过来代课的朋友。
公众场合谈恋爱被老师撞个正着,又是那样的举动,饶是夏星性格再淡定,此时也禁不住脸皮薄。
易楚辞亲眼见着夏星身体直了直,血色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脖颈。
只是夏星情绪不容易显脸。
纵使心里再慌,脸色再红,她气质上也显得游刃淡定。要不是易楚辞了解她,可能都察觉不出来。
他倒还好。
除了最开始有一点惊讶,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
甚至还有心情在下面勾了勾夏星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只是没碰几下,就被夏星毫不留情地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