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思绪还在放空,指尖在毯子里动了下,夏星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被换在了沙发上。
易楚辞趴在她面前,和她之前一样的姿势,还闭着眼。
听到动静,他转醒。
两人眼睛对上。
窗外河的对岸亮起了万家灯火,光线穿过薄透的白色帘子映进室内,卷带着细碎虚胧的光影。
他们在安静的室内能听见彼此浅淡的呼吸声音,默契的对视。
吻是在自然而然中发生的。
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易楚辞微抬高了上身,将唇递上去。他指腹摩挲着她脖颈上的发根,温柔含住她的唇瓣。
带着些微撕咬。
温柔的,克制的、鲁莽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悬挂在角落里的钟摆指针在这时显得聒噪,夏星指尖攥紧毛毯上柔软的边角,过了会儿,又揪紧沙发上昂贵的布料。
唯一不变的,是脑里始终混沌。
她从最开始的生涩变成回应。
易楚辞始终没探入,但又不像清早的浅尝辄止。
也没像落雪那晚一样只吻在边角。
他含着、嘶咬她的下唇,进攻的毫不留情。夏星觉得室内温度越来越高,脸颊和掌心都滚烫,她脑子里像是簇起了一团火,轻轻一扔,就能燎起一片。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易楚辞逐渐停下来。他指腹捏着她后颈轻轻安抚,吻又落在她唇角,看着她干净的眼睛,说:“我刚刚做梦梦见你了。”
唇还碰在一起,夏星说话时,有摩擦的触感。
他们极近距离的对视着,彼此喉间有细细的喘息:“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我吻你。”他指腹开始慢慢蹭着她侧脸。
“然后我就醒了,”他又吻在她的嘴角,说:“我的梦也实现了。”
-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雪,拉开帘子,细雪碎碎的从空中飘落,夜色里,与远处的万家灯火交织辉映着。
今天是平安夜,原本两人是打算在外面过,此时Yin差阳错地被憋在了家里。
易楚辞电话里叫了跑腿送来平安果和圣诞树,他站在落地窗前,擎着电话转过身来问夏星:“晚饭想吃什么?”
夏星还坐在沙发上,闻言毯子从腿上划下去落在地上,想要起身:
“不是订外卖?”
“让他一起到餐厅里买了送过来。”是指跑腿。
时间晚,易楚辞怕外卖商家里的菜品种类少。
干脆就叫跑腿一起。
“吃辣子鸡.吧,”一天没吃东西,他问夏星才觉得饿,也没和他客气,又陆续报了几道菜名,“还要两份小龙虾,一份蒜蓉一份辣炒,都一百只装的。”
易楚辞也没问她吃不吃得下,反正有他兜底。
自己又加了几个菜品,他挂掉电话。
睡太久,夏星腿麻了,没走两步,她膝盖磕在茶几桌角,疼得“嘶——”了一声。
屋子里原本只开了光线柔和的夜灯,见此,易楚辞将灯光全部按开,蹙着眉头走过来,问:“怎么了?”
“腿麻了,没站稳,磕了一下。”夏星坐回到沙发上,不太敢动。主要是麻的。
易楚辞拎着药酒和棉签走过来,蹲跪在她面前,卷起裤脚:“我看看。”
易楚辞家平时不来人,就一双拖鞋,早上给她穿了。室内有地暖,他自己就穿了双白色的长袜。
好在他家里地板干净,知道他回来,前天阿姨特意来打扫过,没沾什么灰尘。
易楚辞握着她脚踝搁在自己腿上,裤脚卷上去,那上面有块儿淤青。
倒是不严重,但定睛一看,旁边竟然还有一块儿。
时间过得久,那片淤青已经泛紫,里面有颗粒状的黑色豆子。
易楚辞眉头夹死,问夏星:“你这怎么搞得?”
他说了,夏星才看见。
想起他给自己送零食的那一晚,她出去得急,和舒玥撞到一起,腿磕到宿舍门的棱角上。
没想到那门板还挺锋利。
但当时跑得急,没感受到疼痛。
“不小心撞的吧,”看着易楚辞隐隐黑下去的脸色,夏星动动脚趾,打补丁:“真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没感觉到疼。”
易楚辞只默不作声地给她揉腿。
夏星皮肤白,导致那两块儿淤青在上面格外扎眼。看易楚辞一直板着张脸,她不禁用脚趾戳戳他膝盖骨。
想让他笑一个。
夏星小腿线条白皙流畅,手里揉的还是自己女朋友的腿,易楚辞刚开始因为心疼能心无旁骛,这会儿已经逐渐起了火。
他按住夏星小腿,抬眸警告:“别动。”
上完了药酒,他把夏星裤腿放下来,东西收拾在一旁。
易楚辞坐在地毯上,屈起一条腿,他背倚着身后茶几,手腕松松搭在膝盖上,看着夏星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