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辞“嘶”了声,攥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脸解救出来,使劲在她颈窝磨蹭了下,直起身,脸色又恢复成了先前那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轻声道:“疼。”
他说着,怕她不信,借机捞起她细瘦的手腕,带着她,在脸侧她刚捏过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揉着。
路灯昏黄的光线在他们脚下晕染出一圈一圈的光影,夏星看着面前同她对视的这双少年眼睛,那里面清澈,干净,明亮的像块透明玻璃,即便光线折射过来,仍旧是一尘不染。
有少年时期尚未散尽的意气,有骨子里的深沉内敛,偶尔成熟稳重,偶尔幼稚的像个孩童,有热血有冲劲儿,但就是这样一个男生,谈起恋爱来,黏人的竟像是只大型忠犬。
只需要一瞬间,夏星就彻底失了陷。
心里有只小兔子在蹦哒的欢快。
仿佛在说:
完了,你彻底栽了。
......
Cao场上的吉他弹了一轮又一轮,夏星踮着脚,人被易楚辞拥在怀里,耳边听着主唱从“水星记”唱到“我们俩”,下巴安静抵在他颈侧,抬眸看头顶星光将他们笼罩。
他们身侧十米处是Cao场入口,这个时间段里人来人往,易楚辞躬着身,双手交叉置在夏星腰后,闭起眼,将所有若有似无投到他们身上的目光悉数抛在脑后。
“你抱够了没,”近十分钟的拥抱,夏星怕他睡着,自己下巴仰得也发酸。她推推易楚辞肩头,轻声提醒:“太久了,别人都看着呢。”
夏星踮起的脚放下,易楚辞身子躬得更低,他交叉的双手动了下,下巴重新换了个位置,无赖说:“再抱一分钟。”
“......”夏星在他怀里动了动,说:“我饿了。”
这招儿好使,心里头不情愿,易楚辞仍旧起了身。
他顺势牵过夏星的手,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时间不早不晚,到外面吃也来得及。夏星张张嘴,想说什么,没等开口,不远处传来了个男生声音:“我们也饿了哥!”
紧接着,传来了七嘴八舌的男生调侃声音:“是啊,看半个小时了都,咱们也饿了哥!”
夏星吓了一跳。
视线循着声音望过去,入口处的另一侧占了几个男生,身上穿着和易楚辞一样,球衣羽绒服,此时环着臂,背靠铁架网闲散站着,脚底踩了个橘色篮球,
见夏星看过来,一群均高一九五的男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脖子,挨个叫了声“嫂子好!”
“......”夏星看回易楚辞,问他:“这些是...你的朋友?”
易楚辞往旁看了一眼,冷淡说:“不认识。”
“......”
夏星拉黑后易楚辞只得到了红色感叹号就赶去训练,出了Cao场看到手机想要给她回电话,屏幕按到一半,旁边有同伴捅捅他肩膀,转过头,眼睛放亮:“欸,身后站在铁架网前面的那妞儿,贼正!”
声音都兴奋了好几个度。
易楚辞拇指从通讯录里一路划过去找夏星电话号码,想说等找到了通讯录里也要加个收藏,被他这么一捅,手一抖,电话差点拨到他妈那里去。
蹙着眉头,他侧过头,正想骂一句,余光扫到站在铁架网前面的女生。
刚刚同伴口中那贼正的妞儿。
“妞你妈,嘴巴放干净点儿,”易楚辞收了手机,从后面用力踹同伴一脚,难得爆了句粗,却是缓缓笑了,教育道:“那他妈是你们嫂子。”
“少给老子惦记。”他向夏星走过去,最后说了这样一句。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这些都是易楚辞队里的球员,早听说最近队长春风得意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个个跟在后面都想看冷面阎王谈起恋爱来是副什么模样,真看到了,又都跌破了眼睛。
一边手捂眼睛一边在心里狂喊,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大狗勾!
就他妈抱一下也要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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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夕,夏星得知了林泽和丁黎分手的消息。
寝室里没人,她和易楚辞在外面吃完晚饭回来,洗完澡,人趴在床上,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撑在下巴上,穿着吊带睡裙,浑身都沾着股shi漉的水汽。
头发没来得及吹,只在上面搭着条宽大毛巾,夏星小腿闲得一晃一晃,对电话那头问:“那之前吃饭的时候他还给人家又订生日蛋糕又带来参加朋友聚会。”
“也就那一次,”易楚辞说:“林泽出手向来大方,不管在一起几天,喜不喜欢,他对女朋友都没得说。”
按照易楚辞的说法,那天他们一起吃完饭回来晚上两人就分手了,只不过今天夏星才听易楚辞提起。
“我怎么感觉他这不是在找女朋友,更像是寂寞时候找个能愉悦神经的女伴。”夏星从易楚辞刚刚的叙述里总结。
“不知道他,”易楚辞本就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今天也只是恰好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