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我一个人发光。”
☆、C50
在距离开学不剩一周的时候,宿舍群里再度热闹起来,纷纷询问大家暑期作业完成得如何。
朝星这才想起来,他们有一个对教学充满热情的管理学老师,为他们布置了充满实践性的暑期作业——
采访当地的中小企业的负责人或者新创业者对未来的规划和为实现规划而做出的计划。
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任务太难为人。且不说人家“中小企业负责人”和“新创业者”哪有那么多时间接受一个学生的采访,就算接受了,你站到人家面前就问“您对未来的规划”和“您准备如何实现规划”,人家会告诉你?
多半认为你是来捣乱的,派人把你赶走。
后来老师放宽要求,“采访你们家楼下小卖部叔叔阿姨也成。开小卖部也要有规划吧。”
自然是赢得一片嘘声。
当然,最后作业也没有取消就是。
朝星这一个假期,太多时间都浪掷掉,完全忘记了当初说过的“提升自己”,更别提这听起来就十分不靠谱的暑期作业。
但她是个好孩子,而且下学期这位老师还教他们的课,她不准备和学分作对。
于是,在陈宗琮忙完一天工作回到公寓时,就看见小姑娘左手拿本右手拿笔,就站在玄关等他进来,开口便是一句:
“请问陈先生,对景和集团未来的发展有什么预期吗?”
陈宗琮以为她在和他闹着玩,觉得配合她一下也无妨,于是真说起那一套应付记者采访的话。
朝星低着头记笔记,提醒他,“说慢点。”
结果却没再听见他的声音。
抬头,两双同样写着错愕的眸子相对,不由得笑起来。
陈宗琮从她手里接过笔和本,放在玄关尽头的柜子上,同时也将她抱上去,低头吻她。
缠绵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但朝星好像已经习惯了,不是最初那个连换气都不会的小女孩。
这要感激他教得很好。
虽然,从柜子上跳下来的时候,还是感觉腿软。
好在陈宗琮注意到,伸手扶了她一把,笑说:“你今天这是在玩什么?”
“我没有在玩。”朝星正色回答,“我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他点了点头,拿过她的笔记本看了看,上面零散着记录着一些问题。
譬如她刚才问的那个,再譬如“您认为带领景和集团走得更好更远”之类的,宛如从财经杂志上抄下来的问题。
“这是什么作业?”陈宗琮笑,“我记得你学行政管理。”
他拉着朝星去客厅坐下,先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等她回答。
“管理学老师布置的——”她拖着长声回答,也很不情愿。
听完她的解释,陈宗琮给她提建议,“你还是听你们老师的,去问一问楼下商店老板吧。”
“你是不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采访我的动机是什么?”
“方便。”她很诚实。
“去杂志上抄一篇更方便。”
朝星这才反应过来。她能采访到陈先生这样等级的人物,本身就很不现实。老师多半会疑心她是从杂志上抄来。
可是,她打算和陈先生开一个玩笑,于是狡黠地眨眨眼,笑说:“那我就拿出和陈先生亲近的照片给他看,证明我真的可以采访到陈先生。”
陈宗琮也笑,“那我建议你再等一等,拿着与陈先生的结婚证给他看,可能更有说服力。”
“那他要等好多年。”
“谁让他布置这么无聊的作业。”
朝星找到同党,立刻和他吐槽,“你也觉得这作业好奇怪好没用吧。”
他点点头,回忆了一下,才说:“我记得我之前说过,追随旁人的脚步都是不踏实的,脚下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用更加直白的语言来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朝星快要感动到落泪,“快把这话说给老师听!”虽然陈宗琮这么说,最后他还是只揉一揉小姑娘的头,“但是,我不是一名教师,可能并不如他懂得如何教学。所以,你还是做个好学生,认真完成作业比较要紧。”
“……哦,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又有一点忙碌,没来得及关心小朋友的作业完成情况。
直到她要返校的时候,他抽出时间送她去学校,在路上,才有机会问一问。
提起这件事,朝星就很生气。
“你家附近全部都是全球连锁的进口超市,谁会回答我这种奇怪的问题。我走了好远的路,才找到一个善良的餐厅老板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陈宗琮先是一愣,然后又笑。
这件事,可能确实是他比较疏忽。因此就向她道歉,但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才不会因为细枝末节地小事和他